有人说,这个时代的青年可以分为三种类型,文学男青年,文学女青年,不上进青年。北大中文系的青年们自然是文学青年中的文学青年。在他们中有好几个发表过小说,是小有名气的作家。不过在今年暑期他们的光芒被两颗横空出世的新星掩盖,一个是写《伤痕》的卢新华;一个是写《妈妈再爱我一次》的禾火。
北大的文学青年们都对禾火充满好奇,却没有这个人的相关信息。直到有一天他们说中文系新闻专业的苏白认识禾火,而且禾火就在北电。于是,这天上午他们拉上苏白,骑着借来的自行车出发了。他们没和禾火联系,骑着自行车,浩浩荡荡,大呼小叫地上了路。
初秋的风吹拂着他们,笑声歌声沿着公路飘散。他们骑进北电的时候,北电还在上课。他们也不吵,就坐在操场边等。
快十二点的时候,北电的学生从教室里稀稀拉拉走出来,在楼梯汇聚,化为人潮往楼下涌。文艺青年们围在苏白身边,问哪个是禾火。苏白抬头向楼梯口涌出的人群张望,一眼便看到正跟吴知柳说话的许望秋,用力挥手:“望秋!望秋!”
许望秋看到苏白,看到苏白身边的男男女女一怔,随即意识到应该是北大学生,苏白讲过北大的学生会过来找自己,他们应该就是过来找自己的。他笑着苏白挥挥手,迈步走去:“苏白,你怎么过来了?”
“我们北大的同学过来会会你。这些都是我们中文系的同学。”苏白将身边一位二十五六十的男年子介绍给许望秋,“这是中文系的程建功,也是有名的作家。这次过来会你的活动就是他组织的。”
“你好!我听苏白说到过你。”许望秋笑着伸出右手,苏白对他讲过,北大中文系有好几个学生在进北大前就已经是小有名气的作家,其中门头沟煤矿来的作家程建功是群雄之首。
程建功梳着小平头,有几根被风霜染白的头发,眼角挂着鱼尾纹。他跟许望秋握手的时候很用力:“我今年和你们学校林洪桐老师合作了一部写和“走/资/派”作斗争的剧本,被魔影厂看中,他们把我们请到魔都,说要搞一部建国三十周年的献礼片。有一天,我在图书馆看到了你的《妈妈再爱我一次》,受到的震动特别大,感觉新时代已经到来。我就对林洪桐说,这个剧本我不会写下去了,全是伪文学!我特别想见见你,知道你跟苏白是朋友,在北电上学后,就来找你了!”
随后,苏白把其他同学介绍给许望秋。这些人都是后世大名鼎鼎的人物,著名作家刘振云,著名的喜剧小品作家梁左,著名专栏作家扎建英,著名文学评论家黄子辰;郑小龙的老婆、著名编剧王小平;电影评论家戴景华……
看到戴景华的时候,许望秋尤其惊了一下,这不是戴爷嘛。上一世许望秋拍了一部叫《冷》的电影,戴景华对那部电影推崇备至,还专门跟许望秋聊过那部电影。只不过那时候戴爷是老阿姨,而眼前的戴爷还是刚入学不久的小姑娘。
在许望秋看来,跟文艺界搞好关系很重要,张一谋的片子不管好坏,总是出来一部骂一部,就因为首都文艺界不待见他;与之相反,像姜文的《一步之遥》、《邪不压正》明明不怎么样,照样有文人死命吹捧。
要在电影圈混,在文艺界没有朋友,没人帮自己说话肯定是很难受的,所以,许望秋对来访的北大学生非常热情。
寒暄过后,许望秋热情地道:“是吃中午饭的时候了,你们跟我们一起去食堂吃。”
程建功拍了拍身上的书包道:“不用客气,我们都带了水和干粮的。”
许望秋坚持道:“那不行,你们到我们这边来,怎么能让你们啃馒头呢!要是传出去,人家会笑话我们北电不会待客,我们可丢不起这个人。我们这里是农村,没有馆子,只能请你们到食堂凑合一顿。”
吴知柳也是文学青年,没事喜欢写点东西。有这么多北大的文学青年找上门,他觉得不能慢待人家,就建议:“望秋,我觉得在食堂吃没劲,不如这样。我们把锅拿下来,在荷花池一边煮面,一边谈天说地,这可比在食堂吃饭有意思多了!”
许望秋闻言,不禁拍手叫好:“这个主意好,比坐在食堂干聊好多了!我们到荷花池去聊,你们北大有未名湖,我们这边也有荷花池。我们就坐在荷花池边,来个煮面论文学!”
说到北电朱辛庄的荷花池,普通人肯定不知道。不过说到大明湖畔的夏雨荷肯定都知道。《还珠格格》是在朱辛庄搭景拍摄的,大明湖的戏其实就是在荷花池边拍的。
许望秋将北大的学生带到荷花池后,北大的学生都眼前一亮,觉得风景宜人,是谈文论道的好地方。
吴知柳他们很快将煤油炉、饭盒,以及面和调料搬了下来。他们没有拿锅,而是拿了一个洗脸盆下来。寝室的锅太小,一次煮七八个人的面倒还可以,但现在有十多个人,肯定煮不了,只能用脸盆来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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