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昨晚的约定，他把砚台往怀里一揣：绾绾，你说太医院的药柜，是不是能查到张府最近买了什么药材？
你要查张翰林？苏绾的眼睛亮起来，我爹管着药材账册，前儿个张府刚买了二十斤朱砂——安神药用不了这么多，倒像是...用来毁什么东西？
两人走到国子监后巷的老槐树下。
李砚扯下片叶子揉碎，青苦的汁液染在指缝：赵世子他们要在秋闱动手，张翰林肯定是幕后。
我需要你帮我找三样东西：张府近三月的银钱流水，誊录房典吏的家眷住址，还有...赵世子最近见的那个灰袍老头是谁。
好。苏绾解下腰间的药囊，取出个小瓷瓶塞给他，这是醒神散，你若要夜读，闻一点。
我明日去慈安堂给老夫人看病，顺道去账房抄张府的药材单——他们总以为医家只懂把脉，倒忘了我们记药材比记账还熟。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李砚望着她转身时飘起的裙角，忽然喊住：绾绾！
她回头，霞光里的侧脸像镀了层金。
等这事了了，他摸了摸怀里的召唤卡，我带你去西市吃胡饼。
要加蜜枣的那种。
苏绾的耳尖红了，转身跑远时带起一阵风，吹得槐叶簌簌响。
李砚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摸出系统面板。
隐藏任务的进度条在暮色里闪着微光，像颗将燃的火种。
夜里，李砚躺在竹席上翻来覆去。
窗外的月光被云遮住又露出，他忽然听见瓦当上有细碎的响动。
谁？他翻身抄起枕头下的《太初兵诀》，竹简边缘硌得手生疼。
檐角铜铃叮地响了一声，再无动静。
李砚摸黑点燃烛火，烛芯噼啪爆了个灯花，映得案头木匣上的金纹忽明忽暗。
他打开木匣，初级召唤卡的金光在掌心流转。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隐藏任务触发条件升级：需在七日内收集三项关键证据】，面板上的倒计时开始跳动：6天23小时59分...
李砚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把召唤卡重新收好。
床脚的蟋蟀还在叫，可他知道，这看似平静的国子监里，有什么东西正像春草般疯长——或许是阴谋，或许是机遇，但无论如何，该他出牌了。
月光重新漫进窗来，照见他搁在案头的《论科举取士之要》，墨迹未干的糊名二字，在纸页上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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