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
许多人许多事,一转身便是永别。
她原以为赵景尧会明白这个道理,却不想,这句话能从他口中说出来、
赵景尧的父母,谁能说不是乍然离开的呢?
厅内,安隅离开视线太久,徐绍寒在婉拒了前来攀谈的人之后,提步往安隅离开的方向寻了过去,恰见谢呈过来轻声询问;“华慕岩和邓易池也在,可要见一见?”
“不宜张扬,”他说,言简意赅。
闻言,谢呈知晓,点了点头。
随着徐绍寒一起往那方而去,二人路上还浅聊了半句。
二人行至那方,未曾见到安隅身影。
徐绍寒微疑惑,见她进来,未曾见她离开,如今寻来,人不见了,莫不是凭空消失了?
“在找太太?”谢呈问。
四周看了看,见无人,伸手拉开玻璃门往外瞧了瞧
正欲转身,听闻谈话声涌来。
【我此生从未被爱过,拿何去爱旁人?】
【你以为还有来日方长,其实人生从来都是乍然离场】
谢呈望向徐绍寒,后者站在身旁,自也是将这两句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
霎时,男人周身寒气四起。
静站挺拔的背脊在一瞬间布满寒霜,阴寒的骇人。
此时在想关门,已然来不及了。
徐绍寒驻足商场多年,身旁莺莺燕燕不少,各色美女左右夹击时也不是没有,但流连过花丛吗?
并未。
他身旁女子,大多都是应酬时带上,私底下从未联系。
更甚是应酬场上,倘若是逢场作戏,也顶多是喝喝酒,绝不同人动手动脚。
这样一个清冷矜贵的男人,自然亦是不会去讨好任何一个女人。
可唯独徐太太。
叶城说,自那日磨山惊魂过后,太太搬回了绿苑,先生也跟随。
先生每日晨起做早餐,晚间下班做晚餐,家里一应大小家务包揽在身,俨然是忙得很。
他间隙问过徐绍寒,男人说;“你不懂。”
他不懂,自也不问。
那日磨山,徐绍寒冷酷警告的话语让众人心中诧异。
但今日,更甚。
这个素来沉稳的男人,因自家爱人一两句话便怒火攀升,周身寒气逼人,面色沉的近乎要滴出水来。
他独独讨好过自家爱人。
原以为可以即便不爱,也该存有些许感恩之心。
但似乎,并未。
她从不会爱人。
且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是如此赤裸裸的。
徐太太轻飘飘的话语,伤的是谁的心?
她与他之间,没有来日方长。
如此思来,徐先生的心窝子被他的白月光给灼伤了。
谢呈深知此时不宜久留,但若想说服自家先生离开怕是不行的。
于是乎,面色及其凝重的望了眼自家先生,转身时,“好巧不巧”的碰倒了一旁的花瓶,砰的一声响,落地开花。
屋内的动静,自也是惊动了外面的人。
安隅与赵景尧越过篱笆过来,却赫然撞见满面阴沉的徐绍寒。
徐太太心头一颤。
但也只是一瞬间。
反倒是一旁的赵景尧闻出苗头不对,欲要言语,却被谢呈过来拉开。
“难得见你,喝两杯。”
霎时,这方只剩这夫妻二人,徐绍寒低沉的视线如同数九寒天里的冰雪,死死锁着她。
让站在暖气下的安隅未有些汗毛耸立。
这日,她脚踩一双八公分高跟鞋,与徐绍寒对视时,也不至于被碾压。
男人步伐向前,尚未走进,便闻见她身上那熟悉的烟草味。
霎时,本就阴寒的脸更是阴云密布,如同暴风雪来临之前。
原以为谢呈走了,不曾想这人在身后冒出了一句;“老板娘,先生心情不大好。”
言下之意,哄哄他。
谢呈大抵是想多了,他妄想让这个一身傲骨的女人去哄徐绍寒,大抵是做梦。
且不说她哄不哄,是她当真不会。
此生就没干过这件事儿。
“别的男人的烟,好抽吗?”他问,嗓音森寒,垂在身侧的手一直僵着没动,脸上蕴着暴风雨般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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