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她被自家母亲打出家门。
如同被人抛弃的小狗,在隆冬寒月里躲在阴暗角落里瑟瑟发抖。
猩红的眼眸挂着泫然欲泣的泪水。
那年,安隅十二岁。
满身伤痕,无依无靠。
活在赵家这个龙潭虎穴里,她连舔伤口的地方都没有。
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男人宽厚的大掌欲要推开门把时。
却被一只布满薄茧的手腕握住掌心,侧眸望去,只见安隅站在身旁,满身清冷。
安隅伸手拉着唐思和离开会客室门口,朝他办公室而去。
灰白色的办公室内,男人桌面上那盆绿植在空凋风下吹的左右摇动。
唐思和望着安隅,冷声质问;“她为何又来找你?”
安隅缄默不言,未曾言语,只是松开他的臂弯,伸手将他桌面上那盆快要被空调风吹死的绿植换个位置。
安隅在安和这些年,胡穗未曾登门拜访过,反倒是她与徐绍寒结婚之后,这人月余来的次数堪比以往多年加起来的次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很难不让人瞎想。
“腿在她身上,莫不是你还能阻了她?”她问。
环顾唐思和办公室一圈,似是觉得盆栽放在此处不妥。
发现了一处好地儿,将摆好的盆栽又挪了个位置。
继而在道;“不如你去门口贴个告知,禁止胡穗入内?”
唐思和静看她半晌,稍有些无语。
安隅见此,浅然一笑。
这一笑,赛过屋外艳阳,成了唐思和眼中独一无二的景象。
似是觉得自己摆放盆栽的位置极好,某人及其满意的点了点头。
拍了拍手,离开办公室。
会客室内,胡穗等候多时,但许是多年来在赵家人身上练就出了一身隐忍的好本事。
面上并无半分不耐。
相反的,见安隅进来,她面上那三分薄笑依旧在挂着。
“忙完了?”
“没忙完能不来?”她反问,怒火微烧。
胡穗闻言,端着水杯的指尖往下压了压,即便是坐在沙发上,那挺拔的背脊也未有半分松懈。
“赵书颜是不是找你麻烦烦了?”胡穗忍了又忍,才忍住自己没有同亲生女儿叫嚣,反倒是异常平和的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安隅静默无言望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言语。
她太了解自家这个唯利是图见风使舵的母亲了。
看起来高傲,实则骨子里阴险算计比任何人都浓烈。
不过是生了一副柔柔弱弱的面孔以及一双擅勾男人心魂的眼睛。
“赵书颜最近与徐子矜走得近,你自己上点心。”
赵家与徐家走的近本不是什么新鲜事,但一个三姐,不与自家弟媳走得近,而是与一个处在流言蜚语边缘的赵书颜频频相约出门,旁人看见了,难免闲言碎语在背后指点,指点之人,除了安隅还有何人?
胡穗到底还是多吃了几十年饭的人,对于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惯性将它提前扼杀在摇篮里。
可她,高估了安隅对这场婚姻的期待与维护。
她想不到的是。安隅巴不得徐绍寒能跟哪个女人走到一起,自己有足够的证据将男人踹了还能分他一半财产。
安隅笑意悠悠靠在沙发上,笑道;“赵书颜与徐子矜门当户对,走得近,不是很正常?”
“安隅,”胡穗似是忍无可忍,微俯身,轻唤了句。
忍了忍,才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恶鬼正在觊觎着你的位置?”
“也包括你吗?”她问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一句话。
胡穗一口气哽在喉间险些将自己噎死。
尚未喘过气来,只听安隅在道;“您当初能在一个山沟沟里勾上赵波,现如今在勾个徐绍寒也不算难事吧?不若您去试试吧!回头我拿到证据能告的他净身出户,到时候,数之不尽的钱财收入囊中,您还何苦在看赵家那个老不死的脸色。”
“安隅。”
一番豪言壮语说的胡穗猛然起身,伸手、一只装着半杯水的玻璃杯朝她面上飞来。
带着满腔怒火。
这世上,能让自己亲妈去勾搭女婿的女儿,只怕仅此一个。
只见胡穗站在跟前,面上精致容颜变的狰狞,恶狠狠的指着安隅道;“你跟你那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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