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细看之下,男人露在外面的肌肤,微微发红。
安隅静站数分钟,徐黛迈步过来,将一方白净的毛巾交给他。
她微诧异。
片刻之后,徐先生似是完成任务,往院落一旁水龙头而去,拧开水,开始搓着掌心,鞠水洗脸。
转而迈步过来,伸手拿起安隅手中毛巾擦脸。
看着他,安隅话语淡淡;“佣人每周都有定期清理。”
似是再说,没必要你亲自动手。
闻言,徐先生擦脸的动作一顿,侧眸望了眼自家爱人,眉目间是那常见的温软;“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设身处地,才能感同身受。”
徐绍寒这话,语意太广。
广泛到近乎虚无。
安隅琢磨了半晌才不确定开腔;“因为那些码头去世的工人?”
她竟懂他?
霎时,徐先生望向自家妻子的目光除去那半分温软之外,带着浓厚的欣赏。
这种感觉,无疑是遇知己好友才会有的。
男人笑而不语按,弯弯的眉眼好似有浩瀚星河,伸手接过安隅手中被子喝了大半杯水,笑问道;“你可知,我初见你是何时?”
安隅不言,望着他,等着男人的答案。
他抬步,往屋内走,安隅亦步亦趋跟在其身后。
方一进屋,只见徐绍寒转过身来望着她道;“2006年十一月,隆冬雨夜,你将半边伞让给了拾荒者。”
四目相对,安隅并无太多波澜起伏。
生活琐事,她素来记不大清。
即便是徐绍寒将时间场景都道了出来,她也没有半分印象。
男人走了两步,站在中央空调下,望着安隅,温雅问道;“晚间回总统府,是随我一起还独自在家?”
若按往常,徐绍寒大抵是直接告知的,不会给其选择。
但今日,这人,怕是藏掖着什么。
若是家庭聚餐,定然是要求她去的。
可今日,怕不是。
安隅眯眼望了眼徐绍寒,带着半分精明,陈述道:“徐先生话里有话。”
徐先生?
男人眉头拧了拧,心里不大乐意,但胜在今日安隅没跟他闹,也忍了。
“码头事件,总统府那关过了,父亲那关是没过的,今夜回去,轻则被骂,重则去陪老祖宗睡一觉。”
陪老祖宗睡一觉?
安隅疑惑,望向徐绍寒,男人面色悠悠,也不回应。
笑着伸手端过徐黛递过来的冰水。
喝了一大口。
徐黛在身旁轻轻提醒道;“太太,陪老祖宗睡觉就是被罚跪祠堂。”
“、、、、、、、、、、”跪祠堂?
二十一世纪,这可真是个新鲜词儿。
安隅神色复杂的望了眼徐绍寒,脑海中这男人被罚去跪祠堂的场景。
还别说、、、、、、、、有点高兴。
思及此,徐太太转身。
意思明显。
不回去。
管你是去跪谁家祖宗。
徐先生见她如此干脆利落的转身,呆愣了数秒。
见人走远,当着徐黛的面儿,暗暗啐了句;“养不熟的白眼狼儿。”
这日,夫妻二人再也未曾提及昨晚之事。
只是下午时分,磨山酒窖多了道指纹锁。
且密码,唯有徐先生才知晓。
对于半月前总统府的耳鬓厮磨,徐太太唯恐避之不及。
但一个成年且正血气方刚的男人,若说没有需求,怕是假话。
徐先生心里,每每思及此,可谓是百爪挠肝。
但又怕野猫的爪子挠自己,只得循序渐进。
这日下午,徐绍寒出门前告知徐黛晚间不归家用餐。
叮嘱她照顾好人。
这照顾的是谁,徐黛自是知晓。
这厢,徐绍寒临近八点光景回到总统府。
尚一进门,叶知秋迎上来,面上带着担忧,望着他心疼道;“近日忙起来又没顾着自己,瞧着都瘦了。”
身后,徐启政啪嗒一声将手中报纸扔在茶几上,冷哼一声;“慈母多拜儿。”
“不是你生的,你当然不心疼,”叶知秋不甘示弱,回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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