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隅不开口说一起去,也不说那些客气的话。
她与徐绍寒此时都是万分明白的人。
七点的订婚宴,徐绍寒并未早去,反倒是在家里陪着安隅用了晚餐,才准备换衣服出门。
徐绍寒将进衣帽间,安隅电话响起,那侧、是简兮冷淡的声响,“今晚来不来?”
“眼不见为净,”意思明显,不去。
简兮此时,坐在家里梳妆台前,身后是正在为她盘头发的化妆师,听闻安隅的话,轻嗤开腔:“这话不该是我来说?”
“你要去?”安隅这话,出来的急切。
“去的。”
“去干什么?去看你爱了十年的男人是如何牵着别的女人的手言笑晏晏向全世界宣布她们订婚的消息?你--------,”你这么贱吗?这么找虐吗?
但后面这话,没说出来,只因,徐绍寒换好衣服出来了。
安隅拿着手机,半晌没动。
见徐绍寒,所有话语都哑然了。
“我上次说过,要还我恩情,一套房子是远远不够的,”那侧,简兮似是有备而来。
这通电话在拨给安隅之前,她在心里早已打了成千上万遍的腹稿。
斟酌了许久才开的口。
安隅拿着手机,站在过道里,默了数秒。
就如此,当着徐绍寒的面。
而后者,以为这通电话又是什么不好的来电。
迈步过来,搂着她的腰肢啄了啄人的唇畔,余光瞥了眼屏幕上的名字。
见是简兮,松了半口气。
而安隅呢?
她伸手,将腰肢上的掌心缓缓拨开,而后,绕至一旁,走远了些:“你说。”
“出席吧!就当是还我恩情,在今晚,你扮演好儿媳的角色。”
“理由。”安隅直言。
“送佛送到西,今晚对他而言很重要。”
今晚的订婚宴对徐君珩来说,很重要。
意味着他的仕途是一帆风顺,还是跌宕起伏。
安隅的那招割腕自杀早已是隐隐让某些人以天家内部不睦为由从中作梗,倘若是今晚安隅不去,往浅了说,是口舌,往深了说,是政场斗争。
“你可真是个好幕僚,”安隅这话,带着半分讽刺。
即便她爱徐君珩爱了十年,即便此时他要跟别的女人订婚,而简兮,依旧能不偏不倚的以内阁成员的身份,以幕僚团的身份站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
“没办法,”如此讽刺的话语,简兮实在是听多了,早已免疫了。
“我该夸你吗?”
“夸吧!毕竟我脑子里的水要甩干了,”爱一个人不难,放弃一个人也不难,若是觉得二者难,时机未到罢了。
简兮挣扎了整整十年,终于在即将迈进第十一个年头的时候,在心底做出了选择。
“甩干了吗?”安隅反问,再道:“不见得。”
真正甩干了应该离开了,而不是至今还留在他的幕僚团里。
“真的,”简兮答。
留下来,不过是想送他最后一程。
这方,徐绍寒也接到了电话,
一通来自总统府的电话。
将接起,那侧、老爷子微怒的声响从那边传来:“今晚带安隅一起来。”
“她身体不舒服,”徐绍寒未加思索,直接开口。
很硬气的拒绝。
“不舒服也得来。”
如同简兮所言,此时大把的人在等着看天家的笑话,等着看一看是否真的内部不睦。
倘若是安隅不来,无疑是实打实的打了天家人的脸。
“来不了。”
“来不了也的得来,你父亲被她连捅两刀都没说什么身体不舒服的话,她又是哪门子的不舒服?在我跟你好话好说的时候你最好识相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你别忘了安南还在进监狱压着。”
言罢,老爷子凶狠的收了电话。
那句你别忘了安南还在监狱无疑是在赤裸裸的威胁。
若说徐绍寒强势霸道,那么老爷子无疑是把控人心的好手,选择扔给你,让你独自煎熬。
徐绍寒看着挂掉的电话,收了手机,将一拉开门,便见安隅站在门口。
徐先生似是没想到,拉开门的人心里一咯噔,到底是混迹商场的企业家,仅是一秒之间便恢复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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