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了个弯,又狠狠的收了回去。
“我是临时收到的消息,还请赵市长见谅。”
言罢,他转身离去,上车,坐在后座将掌心狠狠的往西装裤上按了按,擦去湿漉漉的汗水。
七点半,总统府停机坪处,温平跨步上飞机,此时,总统阁下与内阁成员早已到齐,就等他来。
走近,只见徐启政在翻看这手中的文件,冷冷问了句:“办妥了?”
温平点头。
实则,妥了吗?并没有。
若在古代,他的言行无疑是杀头之罪。
谎报、瞒报圣旨,轻则杀头,重则诛九族。
坐下,温平伸手倒了杯水,狠狠喝了两口。
压住心头的燥縢之意。
而这方,温平走后,赵波哪里还有半分睡意?
清晨,温平亲自带着阁下的意思前来,说不震惊是假的。
昨日夜间,华铭在监狱暴毙,清晨,徐启政便将这个烫手山芋甩给自己,为何?
是允以重任吗?不见得。政途行到如今,最怕的是什么?
是凭空而降的灾祸,现在的他,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在往前一步,便能在权力之巅获得立足在之地。
他想伸手去高攀,前方若无人拉他,上不去。
可若是和后方有人在挖他的墙角,亦是如此。
华铭的这个案子,干的好,或许他能凭借着民众的高呼声往前够一够,
若干的不好,多年努力付之一炬。
徐启政将赵波逼上了梁山。
思及此,赵波坐在沙发上,抬手,狠狠摸上脸面。
不久前,赵景尧被调回首都,而今日,他接管华铭的案子,如若这一切是一盘棋,那只能说这盘棋下的够大。
“父亲,”楼梯口,赵书颜穿着睡衣站在身后,轻柔的话语响起。
赵波闻言,回眸,见她站在身后问道:“吵到你了?”
实则,刚刚温平在楼下同赵波说的话她全都听到了。
只是一直不敢下来而已。
“吵到你了?”赵波问。
“没有,”她答。
而后,赵书颜去餐室倒了杯水,递给了赵波,望着他,沉默了片刻,开口问道:“父亲是不想接华铭的这个案子吗?”
许是没想到女儿会跟自己聊这些,赵波有些诧异。
“您刚刚跟温秘书的谈话我都听见了,”她说。
“政坛水深,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赵波端起手中杯子喝了口水,微微叹息了声。
“政坛固然水深,可从古至今并没有人能白白坐上高位的,父亲何不将这个案子握在掌心,去搏一搏,往高位够一够?山芋固然烫手,可饥饿时,它可以令人饱腹。”
赵书颜的话语说的很平淡,从某种角度来说,估计是跟胡穗待在一起久了,身上隐隐有了那种专门对男人言语的语调跟表情,且还拿捏的非常到位。
清晨,赵波正烦躁时,赵书颜这温柔的话语声出来,且不说说出来的话有没有效果,但却能抚平他的情绪。
“您现在这个位置上,身后追兵不断,倘若不尽快将位置腾出来给有需要的人,难保您会成为下一个华叔,政坛上的最见不得拦路虎,父亲苦心孤诣拼尽全力行至如今总不会甘心就此退休回家养老吧?眼下阁下将这个事情交给您,何尝不是一个机会呢?您与金字塔顶端,只剩一步之遥,女儿未曾历经过政治斗争,自也不知晓这其中的险恶,可我知晓,退一步是走,搏一搏也是走,父亲可以选择有利于自己的。”
赵书颜温柔的话语,特意把控的腔调,在这个烦躁的清晨无疑是抚人心的。
赵波望着赵书颜良久,微微叹息了声:“你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
闻言,赵书颜心里一咯噔。
握着杯子的手狠狠白了白。
这话,说不扎心是假的。
一句你要是个男孩子就好了,多令人痛心?
“有景尧哥就够了,”她虽是笑答,可面上的僵硬未曾消散。
“景尧?”提起赵景尧,赵波内心的波动更大了些。
“可还是有何顾虑?”
“政坛上走的太快不见得是件好事,”这就是为何徐君珩明明可以一步登天,却还是这么多年忍辱负重从基层一步一步上来的原因。
“景尧刚调回首都,若此时我在被委以重任,只怕,会树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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