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前行的步伐因为那压抑的抽泣声就此止在原地,无法前行。
良久之后,她转身离去。
那寡沉的面色中带着些许怜惜之意。
j省酒店内,安隅坐在床头,拿着手机接电话,唐思和许是听闻风声了,此时电话过来,尽是关心与询问。
二人历经此等事情并非一次两次,所以,也未曾有多大的诧异。
询问、关心,提醒,仅此而已。
直至最后,唐思和问:“赵景尧在j省你知不知道?”
“刚知道,”她答,话语温温。
“有事情可以找他。”
正交谈着,床尾,徐绍寒衣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安隅静默了两秒,见声响未停,抱着被子爬过去,欲要伸手掏出手机,却不想手机未曾摸到。
摸到了一个圆圆的小瓶子。
她稍有好奇,拿出来看了眼。
可仅是那一眼,令她失了声。
她静默了数秒,原以为自己看错了,定睛细看之下,才敢确认。
熟悉吗?
悉数。
她能背出这种药有哪些厂家。
有什么功效。
一个瓶子里有多少粒。
可以吃多少天。
只因、她曾经靠着它救过命。
有那么一瞬间,安隅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响,那侧,唐思和的询问声,窗外的声响,浴室的流水声在某一瞬间都处于空洞状态。
拿在手中的瓶子明明分量不重,可她却觉得如同千斤石似的压在自己掌心,让她的手抬不起来。
安眠药,她在h国用了数年之久。
临床上用于治疗神经衰弱、失眠等症状。
她吃过同款,所以才会觉得万般熟悉。
“安隅?”那侧,唐思和在呼唤数声之后安隅才回神。
恰好此时,浴室里的流水声戛然而止,安隅猛然回神,着急忙慌将手中药塞回去,而后抱着被子坐回原位。
“你说,”她开口,试图缓解自己那颗超速调动的心脏。
“邱赫发的那封邮件看完记得回复,”唐思和也忙,忙着与当事人洽淡。
所以、二人联系之时除去工作再无其他。
简单的关心,而后、公事公办,如此而已。
徐绍寒出来,她恰好收了电话,男人穿着浴袍伸手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安隅伸手指了指他的外套:“你手机响了。”
徐绍寒擦着头发的手一顿,而后迈步过去,看似是漫不经心的陶出手机,可当指尖在碰到那瓶药时,莫名的顿了一秒钟。
于是、只见他将半干的毛巾挂在臂弯间,伸手将拿着手机,且还不动声色的将外套拎到了沙发上。
一系列动作,很连贯,也很平常。
安隅视线跟着他到了窗边。
许是工作上的事情,多半是那侧的人在说,他在听。
不时回应两句。
淡淡的,没有多少波澜。
有些事情,就像清晨老房子里的纱窗,浅淡的,暗黄的、能让你看清楚外面,你也知晓,她阻拦了你的视线。
此时的安隅,便是如此觉得。
她与徐绍寒之间,有那么一层淡黄的纱窗横隔在中间。
不能捅破,不能说破。
只因成年人,知晓如何维护他人的尊严。
相隔许久之后的同床共枕,二人都未曾开口言语。
安隅不言语,只因不知如何开口。
而徐绍寒,他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境,开口会将梦境击碎。
他小心翼翼的维护这场梦境,在这黑夜之中。
感受着身旁人微弱的呼吸。
大床上,二人相隔甚远。
这场无言,被安隅的一声叹息声打破。
徐先生问:“叹什么气?”
“没什么,”她答,温温淡淡,伸手扯了扯肩膀上的被子将自己埋进去。
“安安?”男人轻声浅唤。
“恩?”她浅应。
应允声将将落地,一双宽厚的大掌将她捞了过去。
强有力的摁着她,身后,是熟悉的味道。
这夜、徐先生说:“我害怕这一切都是梦境,唯有如此,我才觉真实。”
相隔数月的拥抱,来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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