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安隅在一本书上看过如此一句话;【你给别人机会,也得他要才行,他若不要,你便是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的作践自己】
徐绍寒的沉默,让安隅有一秒的苦涩。
那种苦涩,极难言明。
仅是那么一瞬之间,她想,这场婚姻,徐绍寒只是明面上付出了。
可私底下,她们之间,谁用情至深,都有待商榷。
故多情人必至寡情。
这话,或许是有道理的。
这夜,安隅未曾得到答案。
她素来是个干脆利落之人,徐绍寒不给,她便不问了。
良久,她压了压唇角,牵起一抹苦涩难掩的笑意。
“睡吧!”她说。
而后转身,欲要朝客房而去。
却不想尚未行至门口,便被人拥进怀里:“不说,是因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不能说,不说、是因为不想让你看尽人生阴暗之处,所以不说,安安、给我条活路。”
徐绍寒这话,是卑微的。
这世间,多少人在他手底下讨活路?
而现如今,他却在自家爱人手底下讨活路,是风水轮流转?
应当是吧!
“是我该求你给我条活路,”她未曾动身,但言语已出。
许是她的话语太过绝情,徐绍寒抱着她的臂弯又紧了紧。
“旁人看到的或许只是我爱你,可唯独我自己清楚,没有你,我此生难以过活,安安、你永远是我的妻。”
安隅抬起欲要掰开他掌心的手,僵在了半空。
徐绍寒的话语很平淡,但平淡中带着数之不尽的温柔。
是那般的清明。
“放你活路,便是断我生路。”
这夜,安隅终究没有得到徐绍寒的答案。
她不在去询问,更甚是做好了以后都不会询问的打算。
她此时,无比清楚,她依旧爱徐绍寒,但那爱,不再清明。
只因这人,肩负太多,而自己、永远也成不了他的唯一。
晨间早饭,吃的平淡。
所有人都清楚,太太离家二十余日,昨夜归来,二人不浓不厚的争吵了番,清晨先生起来,吩咐佣人将悠悠原先用过的东西全都收起来,免得触了太太霉头。
早餐,较为清淡。
油腻腥荤之物一概没有。
清晨七点整,周让原以为在绿苑楼下依旧能找到徐绍寒,可当他去时,扑了个空。
这才辗转找到磨山。
乍一见这二人安安稳稳的坐在餐厅里吃饭,他有种守的云开见月明的感觉。
便不打扰,饶是在重要的事情都不能打扰这难得的景象。
所以,便拿着文件退出去了。
屋檐下,叶城靠在墙边抽烟。
见周让出来,伸手将烟盒丢给他。
后者接过,抽了根烟出来,躲着冬风,拢手点燃。
二人抬手抽烟的频率相同,就连那会心一笑也是如此。
这二人,就好似历经了一个月的狂风暴雨之后终于见到晴天的感觉。
一月初,元旦短假过之后迎来了首都的阴雨天。
临出门,安隅着了身酒红色的宽松妮子大衣,正欲准备如此出门。
被人拉住臂弯,回眸,见徐先生站在身后,手中拿着羽绒服,“下雨了,凉。”
安隅视线从这人手中衣服缓缓移到其脸面上。
抿了抿唇,似是不大愿意。
“下雨降温,太太还是穿上吧,免得受冻了。”
一旁,徐黛也在轻言细语的规劝着。
二对一,她哪有半分胜算?
伸手,将身上大衣脱下,徐先生亲手伺候这人穿衣物,且临出门时,还见个人围巾围好。
临了,叮嘱道:“累就回来休息,不用太为难自己。”
她恩了声,算是回应,但若是真这么做了,她这第一怕是保不住了。
连日来,唐思和虽说为言语,但到底是不能让对方太过负重。
昨日的狂风暴雨止在了徐先生的温情之中。
昨日下午,见到徐绍寒时,安隅在想,倘若徐绍寒追究,她应该如何才能有胜算。
可这人一句简短的我知道,便消灭了她的所有怒火。
将一切都止在了正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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