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让人一眼万年,他是那高岭之花,高不可攀遥不可及,可当他展露笑颜时,你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这日晚间,院子里一盏暖风照着,安隅蹲在地上抱着膝盖看着眼前的黑猫,下巴搁在膝盖上,嘴边是一丝浅浅的笑意。
他静站身后,看着蹲在跟前的爱人,凉风过境,带落树梢树叶。
随即,安隅肩头一暖,侧眸仰头望去,只见徐先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身后。
背灯而立,他是如此矜贵高雅。
那浅笑悠然的模样足以让她沦陷失心。
“喜欢它?”徐先生问。
她点了点头,表示喜欢。
徐先生在道,“带回去好了。”
安隅闻言,侧眸望去,目光中有些不可置信,似是在思忖徐先生这话是真是假。
但这人,动作是极快的,转身回去,再出来手中多了个纸箱。
多年之后,赵书颜躺在病床上回顾此生时,身边的所有人都记不清了,记得清的,只有那日晚间,那个高贵优雅的男人拿着纸箱陪太太在后院抓猫的场景。
后来,宋棠说,徐先生给的爱是呵护。
他在呵护安隅那仅剩的一点小女生姿态,呵护她的善良。
徐绍寒将纸箱交给叶城时,叶城拿在手中掂了掂,似是在想这里面是什么,当听到猫叫时,这人险些石化。
徐先生说,“送去宠物医院做个检查,都完好便带回家给太太。”
他惯着安隅,但也谨慎。
流浪猫长期在外流浪,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传染病。
赵家屋内,胡穗陆陆续续将炒好的菜品端上桌面。
卫生间内,徐先生抓着徐太太的爪子在洗漱台前狠狠搓着,洗手液上了一遍又一遍。
挫的安隅爪子发热。
她回眸望向正在摧残他爪子的徐先生。
后者与她对视。
四目相对之余,他俯身轻啄眼前人,笑的温雅。
“好了,”他说。
且还伸手扯过毛巾给她擦手。
赵家餐厅内,一家人的气氛但也算是平静,安隅晨间的怒火与隐忍与其说是消散不如说是尽数发泄在了徐绍寒身上。
一顿饭,吃的随意。
但这随意之中,夹着暗潮汹涌。
云诡波谲之间是看不见的较量。
上了餐桌,安隅即便在是记性再不好,也不会放任如此机会。
赵波啊!她心心念念一整日的人,可不能忘了。
“年底将至,赵叔该是要忙起来了”,徐绍寒伸手给安隅夹了一筷子菜,平淡的话语如同翁婿之间聊着家长里短。
徐绍寒喊胡穗一声母亲,喊赵波一声赵叔,谁能说,他不是站在自己爱人的角度来看待他们之间夫妻的关系呢?
安隅如果不开口寒赵波父亲,徐绍寒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喊的。
至于胡穗生育之恩摆在那里,不可磨灭。
“每年如此,”他答,平平无奇。
明明才十月,可这群人已经将长远的目光看到了年底,亦或是看到了更远之处。
“母亲手艺了得,”这话,他是夸胡穗的。
但徐绍寒这只千年狐狸夸人也有自己的手法与准则。
倘若是贸贸然夸奖,会显得无比虚假,这日,他先是尝了一口菜,入嘴细嚼之后,似是觉得不错,夹了一筷子给安隅,这才说出了这话。
何其有水平。
仅是一句话便逗弄的胡穗心花怒放。
不多不少,不显刻意也不会突兀。
徐绍寒这话一出,安隅觉得眼前的菜,其实并没有那么美味了。
但许是不想驳了他的面子,极其牵强的吃了一口。
而这一幕,未曾逃过赵书颜的眼帘。
她捏着筷子望向安隅笑问道;“记得你口味比较清淡,还合适吗?”
一句看似清浅的询问,将她放在了客人更甚是陌生人的段位上。
平常人听起来是一句简单的询问,可安隅知晓,胡穗知晓,这声询问,不简单。
安隅闻言,笑了,她侧眸望向赵书颜;“我亲生母亲做的饭菜能不合我胃口?赵小姐想说什么?”
以往,安隅也是直白的,但彼时赵家老爷子在,她的直白没少让她吃尽苦头。
可此时,她不再是那个手无寸铁的安隅,而是握着利刃的安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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