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对动物的身体构造充满好奇,常常跟着做兽医研究的爷爷学习,这也让我在按摩时,总会不自觉地将人体与动物联系起来。
此刻,我捏着按摩箱泛潮的皮质提手,那泛潮的触感带着微微的凉意,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而明亮的光芒,在波斯地毯上投下兽首交错的阴影,那些阴影形状怪异,仿佛一只只野兽在黑暗中潜伏。
房间不大,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个高大的标本架,上面陈列着各种兽首标本,正对着的是一张宽大的按摩床,刘俊就趴在上面,他的肩胛骨随着呼吸起伏,像极了我解剖课上那只不肯闭眼的孟加拉豹猫。
“您这里有两块竖脊肌都结痂了。”我的拇指按在他第三腰椎旁三寸,指腹下的肌理突然痉挛着弹跳,那肌肉的跳动触感明显,“就像被踩到尾巴的暹罗猫……”
话没说完,走廊突然传来金属桶翻倒的震耳巨响,那声音尖锐地刺进我的耳朵。
紧接着,三个穿维修工装的男人从房间右侧的门撞了进来,举着冲击钻就往承重墙上怼,冲击钻刺耳的轰鸣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张姐玫红色的美甲在工具箱夹层闪过冷冽的光,我摸到那枚冰凉的剃毛刀,手指触碰到刀身,寒意瞬间传遍全身——果然是她派来砸场子的。
“要换技师吗?”刘俊慵懒的声线裹着雪松香传来,那独特的香气钻进我的鼻腔,他后颈的绒毛被中央空调吹出的微风轻轻吹动,微微颤动。
我盯着他脚踝的赤狐胎记,那红色的印记仿佛有着魔力,突然让我想起实验室里那些被注射镇定剂的小动物。
“您侧躺时髂腰肌的张力很有趣。”我故作镇定地转动剃毛刀,刀锋划过空气,发出细微的声响,擦过捣乱者后腰的肾俞穴。
那人举着冲击钻僵在原地,活像被麻醉枪击中的长臂猿。
第二个男人举着油漆桶从我的左前方扑来,我能闻到油漆桶里刺鼻的气味,顺势将艾草精油滴在他足三里,那浓郁的艾草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他保持着金鸡独立的姿势摔进兽首标本堆,水晶鹿角恰好卡住他裤腰的钥匙串,钥匙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三个见状要跑,我甩出热敷袋砸中他后脑的风池穴,他顿时歪在门框上开始打呼,鼾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兰小姐对付小动物很有一套。”刘俊转过身时,黑色真丝睡袍带子松垮地垂在腰间,那黑色的丝绸在灯光下闪烁着光泽。
他指尖抚过被我扎满银针的穴位图,那些红点连起来竟是赤狐奔跑的轮廓。
我假装整理他乱掉的额发,实则用犬类耳后按摩法轻揉他的颞骨,我的手微微颤抖着,心中涌起一丝慌乱。
他的瞳孔突然收缩成实验室夜视镜里的椭圆,喉结随着我按压天容穴的频率滚动:“听说市立动物园有只云豹得了肌膜炎……”
窗外忽明忽暗的霓虹在他锁骨窝投下跳动的光斑,那光斑一闪一闪的,如同我的心跳。
我闻到他发梢传来大型猫科动物标记领地的腥膻味,这味道让我的心跳愈发加快。
当冲击钻再次响起时,我们同时伸手去关窗,他的虎口恰好包住我沾着精油的指尖,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被电流击中,脸颊也不由自主地发烫。
“明天带你去个地方。”他往我掌心塞了张烫金名片,那名片的质感光滑而坚硬,背面用钢笔画着赤狐与银针组成的图腾。
电梯下行时,我听见23层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还有张姐标志性的尖叫声混着“宠物疗愈馆VIP室”的电子播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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