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似早已接受了命运一般平静,如一汪深林中的潭水。
我上前拉住了父亲,我抓住他的手臂,对着他摇了摇头。
父亲毫不领情。
“你这野种,你翅膀硬了是吧?滚开!”
他一把给我甩开,我一脚没站稳,摔倒在地上,头重重地磕在台阶上。
意识模糊间,我听到了母亲绝望的嘶嚎。
“不……”
当我醒来时,父亲已经不见了踪影,母亲也是。
我不断地呼唤着母亲,“母亲…母亲,你在哪里?”
万幸的是,母亲还在,卧室里传来了母亲温柔的回应,“柏临,我在呢。”
我舒了口气,走进卧室,母亲坐在床前背对着我,她在为我织着过冬的毛衣,一切物品都摆放妥当,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母亲,他没拿你怎么样吧?”
“不用担心,柏临。”
我凑上前去,想看看她的脸,却是吓了一大跳,她的脸上有着一条长长的血痕,贯穿整个左脸,而右脸则是半边红肿着。
我如遭雷击,内心如同脆弱的马奇诺防线轰然崩塌,我一下子就没忍住眼泪,哇的大哭出来,我扑倒在母亲的怀里,不止的哭泣,呜咽道:“母亲……我的母亲啊。”
她不断地拍着我的后背,安慰着我,“别哭,别哭,我的儿。”
自责如潮水一般在我的内心里铺天盖地,“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
“不怪你,孩子,是母亲没能给你一个好的环境。”
命运为何这般苦涩,让我和母亲承受这般无妄之灾呢。
年幼的我从来都没有能力去反抗,母亲为我承受着一切,她如同一座温馨的港湾,庇佑着我这艘尚未启航的木筏。
我暗暗发誓一定要为了自己的母亲改变现状,殊不知那一晚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与母亲相依为命。
父亲那晚没有归家,我内心却始终绷着一根弦,一有风吹草动,我便警醒起来,我能感受到心脏剧烈的跳动,我害怕听到父亲重重的开门声,我甚至希望他喝醉酒摔死在哪条沟渠之中。
直到凌晨三四点,我才缓缓入睡。
翌日我一睡到晌午,醒来时仍然没有见到父亲,母亲也不见了,她在我的床头摆放了一件崭新的毛衣,灶中还盖着温热的饭菜。
我没有呼唤我的母亲,我知道,她离开了这个让她痛苦半生的地方。
母亲从此在我的生命中消失了。
母亲向来不善言辞,在我的记忆中,她是极少说话的,她走之前未曾给我留下一字一句,我从不怨她,苦难的厚重已让她不堪重负,日积月累下的折磨让她下定决心离开,她也许寻找到了解脱的道路,我祝愿她开心。
父亲在傍晚醉醺醺地回到了家中,他兴许知道他犯了不小的错误,他起初居然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他在门口鬼鬼祟祟地张望了一阵,不知道母亲在哪里,也没听到她的动静。
我见他这副模样,平静地开口:“母亲走了,你不用找了。”
他突然语气加重,冲到我身前,急促开口:“什么?臭小子你说什么!”
我抬头望着他,“我说,母亲不会再回来了。”
他急了,在原地徘徊打转,脚重重地踏在地上,像是夏夜惊雷,半响后才回过神来,扯着我的肩膀破骂道:“妈的臭婊子,快告诉我,她去哪了?我养了她这么久,结果让她一声不吭的跑了?村里人会怎么看我?”
他浑浊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我内心充满了荒唐和悲哀。这个老男人,居然此时此刻还在想着自己那可笑的面子。
我突然莫名地笑了,继而疯狂地大笑,眼泪亦顺着眼角肆意流淌。
他见我这副模样,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他大概觉得我是疯了,待他反应过来后,他重重地抽了我一耳光,又一次给我抽打在地。
“狗杂种,你发癫了?你跟你妈简直一个德行!”
我侧躺在地上,鼻子一热,流出了血,我缓缓触摸着脸上的血,将其抹在脸上,挣扎着爬起来,我在父亲的眼睛看到了害怕。
我很可怕吗?是他逼我的啊。
我面色癫狂地扑向他的双腿,将他绊倒在地,爬上他的身体,想用拳头去打他的脸。
很可惜,我没有得手,父亲惶恐地起身,冲进厨房想要去拿刀,就是那把伤害过母亲的菜刀。
我亦跟着他跑进去,一把夺过了刀,当时我的眼睛已经模糊了,我仅凭意识朝着面前胡乱地一顿挥砍。
父亲倒在了我的面前。
天哪,他差点就要杀死我。
我走出了大门,远处夕阳如血,道路两旁的樟树叶在晚风中摇曳,风吹过我的生命,带走了我的一切。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悬日,血红的朦胧中,我好像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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