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那官子,城内都似火煎一般,你不去救人,立这作甚”立夫不管不顾城上的诡异,一把就推向了最近的一个官兵,“呲”的一声官兵的头颅冲起,四溅的鲜血顿时撒满立夫一身,“他爷爷的”立夫怒骂“今天是犯了哪门子邪不成?不管了,爷要出城,怎么也比被火烤死强!”说着立夫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露出恶相。
“你!你!你!都来帮爷一把的!快点!别跟个死人似的!“立夫手不断的指着几个青壮,但是几人皆是各自缩在角落,竟然全然不顾立夫的威胁,然后口中不断呢喃”有妖怪!有妖怪!“
”妖怪?“立夫口中呢喃,然后联想道刚刚官兵喷涌而出的头颅,浑身打了个哆嗦。不过此时的他顾不得多想,管他三七二十一,怎么也比被火烤死好啊!想着便望腰间缠上麻绳然后准备下吊城下。
就在立夫落地的那刻,他只看见当关在火下烧的有些通红,不远处的阴影下有个单脚站立的怪物,那衣袍在若隐若现的月光下如同振翅高飞的禹鹳,再有便是自己那不堪一击的全身了。
随着立夫的头颅被抛掷城头上,城上的百姓更是宁死也不愿再靠近城外一点,有人甚至直接跳回了火海里,也不知是先摔死还是烧死呢?
城南门就有些热闹了,这里是通商贸易的关口,以往这里本就是百姓最擅长走的一条道,现如今更是人潮拥挤,前几日刚刚庆贺的新帝大赦,让本就繁华的关外不夜城,人上加人。
城南是一条驿道,反复碾压的的车轮印在黄土上留下不深不浅的两条长痕,蜿蜿蜒蜒的自远处密林中盘旋而来。拥挤的人群谁也没看见,一股血水沿着痕迹汹涌而来,像两条择人而噬的娇艳毒蛇,安安静静的爬上每个人的脚踝。
林中的驼子,露着一口残缺的黄牙,痴痴的笑,脚下则是遍地的体态扭曲的人群。有的双手齐齐后折,几个关节以一种扭曲到极致的角度耷拉着,有的跪伏于地,双手似一滩烂泥般垫于膝盖,更有甚者双掌合抱,十指却似开花般平行于地,唯一相同的就是每个人的脖子上都空空如也。
驼子,左手怜爱的抱起一颗头颅,置于面前深深的嗅了一下,然后随手一抛,如同饮酒摔杯,右手不断颤抖的三环大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很快被扑面而来吵闹声与哭喊声掩盖。
驼子不满的啧了一声,那双痴狂的眼睛里透着不耐,却在想起什么时有涌起兴奋,然后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林中,没有人发现寂静的森林深处和哭喊着入林的百姓,中间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立于山林的碑口。
碑文正面写着:
恣睢山
反面则是庆文大儒的“暴戾恣雎,凶不及此。魂当希宇,归当安心”
城东门下,这本是这座当关城最为简陋的门,城北需要抗拒外敌,城南需要经商贸易,城西则是四方军的驻地,自桓历213年后才迎来第一次大修,为了迎接有史以来第一个三连高中的状元李清平上任,现任知衙联合城内三大商号合资建立了当关城第二豪华的城门,上杉木的城门柱子,两个铜狮头口含圆环,门上排列紧密的穿门铁,透露着一股巍峨感。
一位身高二丈有余的壮汉,悻悻的立于城门口,脚下烂泥般的人铺满了道路,还未踏出城门的人在城内疯狂的质问、辱骂及叫嚣,他都不允理会,有个邻里的婆婆认出了他,喊他憨子,他却在婆婆踏出城门的那一刻将她拍去她汉子身边,这个汉子去世多年的老寡妇吃尽了人世间所能吃的苦头,却在所有人欺负他憨厚时,挺身而出,脚下的草布鞋也是她起早贪黑省钱,然后秘密缝制的。
憨子想的很简单,据獾所说,李公也是要走这条,等今晚火光一灭,这人世又与我何干?
他会亲自下去,跟姨婆说对不住,认打认罚任劳任怨。
一整踢踏的马蹄声出现在人群后,本来拥挤的人群自发的让出一条通路。
坐在马车中的李清平,听着马车外求他救救孩子,赶走城外憨子的,求他带上一个人走的,甚至有的跟他说此路不通,求他速速望别的通道逃命的。他听的到,亦听不到,口中的通世经篇-其二已经默诵到了结尾,马车停在城门下,身后的火光照映着车内明明暗暗,书童轻轻的替他掀起门帘,轻扣车柱。
他缓缓睁开眼,什么也没说,惨扶着书童的手下车然后两人颤颤巍巍的迈过城门化为熊手中一抹血光。
四方军这边则是死一般的寂静,可能是驻扎的七十一个帐篷,每一个都安静的出奇,只有一个身形瘦弱的男孩不停的穿梭于所有帐篷数着人数,一边数一边划掉手中的花名,然后絮絮叨叨的传出一些微弱的声音。
“穿魂草是不是放多了,这个的死相也太恶心了吧”
“不对啊,这个帐篷里应该还有一个黎沈云才对,哦哦~原来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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