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还带着几分灼热的气息,两道小小的身影灵活的奔跑在那细窄的田埂上,一人手上拽着一把田里面开的不知名的五颜六色的野花,身上的衣服布满泥斑和绿色的青草汁液,前面的小人率先跑到一颗大树的树荫下一屁股坐了下来,后面的也紧随其后。
吴添添将手里的野花放在两人中间,抬头看向那个头发比她还要短的小姑娘笑得有些小得意:“我赢了!我先到树下面而且我的花比你的多。”那小姑娘抬手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花不太开心,伸手抓了抓黝黑的脸,撅着嘴站起来看着她:“我要告诉妈妈你欺负我!”然后风一阵的往家的方向跑去,吴添添愣了两秒然后习以为常的抓起面前的花站了起来打算慢悠悠的回家,结果还没走几步,刚才风一样跑走的人突然又跑了回来,边跑边向她招手。
“添添,你妈妈回来了!在伯娘家里!”
田埂上的小人儿脚步一顿,那小姑娘已经跑到跟前了,黝黑的脸上带着急忙跑来累出的红晕,拉着她的手就往回跑,一边跑一边说:“我妈让我来喊你,你快点!”吴添添被她扯着一起往前跑,抿着唇在脑海里搜索着自己妈妈的样子,只能记得一个浅黄色的背影再多的就记不太清了。
对于五岁的她来说妈妈这个词既陌生又有些遥远,但是她知道她也是有妈妈的,妈妈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寄一些穿起来很大的衣服和鞋子回来,然后外婆就会摸了又摸然后放起来说等走人家的时候再穿,外婆总是会在她面前提起妈妈,具体说些什么她也记不清了,但是她知道妈妈是她的妈妈,是对她好的人,跟外婆一样。她妈妈也会像依依的妈妈一样,会夸她,会哄她,会跟别的小朋友的妈妈一样会把她抱起来说话。
很快,她被依依拉着跑到了那个她十分熟悉的院坝,依依放开她的手跑进门去“她来了!她来了!”被依依松开的手空空的,她捏着裤边,拿着花的小手用力的有些泛白,门里面传来嘈杂的说话声,随后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从门里探出头,脸上挂着笑:“快!添添,你妈妈在火炉边坐着呢,还有你弟弟。”
吴添添走到门口,跨进去,里面有很多人,是她的几个舅妈,她们在和一个抱小孩的年轻女人说话,她看向那个女人,脑海里的背影与坐在火炉旁边的女人重合,旁边刚才叫她进来的大舅妈吴英笑着把她拉到女人面前,笑着打趣:“怎么妈妈都不认得了,快叫人啊,看你妈妈还给你生了弟弟。”
见她迟迟不开口,旁边抱着依依的三舅妈王海丹笑着开口:“这有两年没在身边看见,有点不认得了。”其他几个舅妈也跟着笑着附和,女人笑了笑,没有开口,只是淡淡的看着吴添添,吴添添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更加紧张的捏紧手里的花,仿佛那是她的救命稻草,女人手里的小男孩看起来两岁的样子,使劲挣开女人的怀抱要来够吴添添手里的花,吴添添把花背在身后,有些用力的咬着村唇,大舅妈吴英眼神带着责怪“一把野花而已,你给弟弟玩一下,一会儿你再去采就是了,你是姐姐让让弟弟。”随后把她手里的花夺过,递到了小男孩面前,小男孩立马开心的咯咯笑着抓过花,用手扯着花瓣扔在地上。
当天下午,吴添添被带回了自己家,妈妈周妮告诉她那才是她的家,离外婆家不远,她来过,也认识这边的人,但是不太熟,她有些局促,但是很快她就开始到处跑了,也很快交到了她的第一个朋友——爷爷家的小黑狗。
小黑狗没有名字所以吴添添叫她小黑,最开始几天她还有些想依依,后面天天跟小黑玩也就忘记了这回事儿。她不太喜欢跟弟弟吴乐年一起玩,因为每次弟弟一哭妈妈就会骂她,后面还会打她,明明她好像什么都没做,每天她都不太开心,后面开始跟妈妈出去做农活了,开始忙了起来,好像也没有想到开不开心了,背着比自己还高的背篓跌跌撞撞的跟在妈妈后面,妈妈从来不等她,她好像跟其他的妈妈不太一样,又好像一样,只是在她这里不太一样,在弟弟那里她又是一样的,跟其他妈妈一样了。
吴添添已经六岁了,今天的她跟往常一样割了一大背篓的草回来,屋外的凳子上奶奶抱着弟弟坐在那里向她招手,手里拿着一板酸奶,酸奶有四瓶,她没喝过,但是她看见过隔壁大她几岁的晓东小叔叔喝过,他说很好喝。
她舔了舔唇走过去,奶奶孙桂花笑眯眯的扣了一瓶给她,吴乐年不干了,立马开始哭闹并打算来抢,吴添添立马后退了几步躲开了他的手,奶奶立马把剩下的三瓶塞到吴乐年的怀里哄到:“好了好了,奶奶的乖乖年宝儿,你看你有三个,姐姐只有一个,你的要多些,奶奶最喜欢年宝儿了所以给年宝儿多的。”吴乐年一听也不哭了,哼了她一声就用吸管打开酸奶喝了起来。
吴添添看了眼手里的酸奶,咽了咽口水,她打算留起来慢慢喝,她用衣袖擦了擦酸奶瓶上被她黑魆魆的手握出来的印子,把它珍惜的拿在手里。她静静地坐在旁边的板凳上,把乳白色的酸奶瓶看了又看,感觉越看越舍不得喝它了。
过了几分钟吴添添转过头,见吴乐年手上的三瓶酸奶都已经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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