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清楚顾益什么修为,马源主动上前拔出了剑,对着隐隐有感觉的方位指道:“出来吧,已经发现你了!”
那个方向只有河畔的一颗老杨树,枝叶摇晃,一切透明,并无人影,不过就在这透明之中,空气仿佛是发生了蠕动一般渐渐显出一个人形。
“……情报有误,是什么时候伴您身边的车队变成了一个秃子?”
马爷脑门上瞬间一个大大的‘井’字出现。
顾益噗嗤一声:“这不是我讲的。”
“我知道!”
烦躁。
不仅被人说成了秃子,而且这群人明显是奔着顾益而来……当时说好的,只是去庐阳找人,没有危险。
马爷忽然想起来在客栈那对主仆的对话。
难道真是我师父?!
原来如此,这好气啊,
再回头看看那张脸,特么的长的像个人样,干的事也太贼了。
老杨树下一个男子执箫,身穿长白布衫,故作潇洒却显得闷骚,可眼睛细小,嘴巴奇大,长的奇丑。
顾益也注意到这家伙虽执箫,右手却只有四根手指,什么畜生爪子就四根指头来着?
正想着,那边人忽然开始吟诗:
“曾忆诗仙身潇洒,也梦酒仙醉人间。
大许立国三百载,许应仙人满天下?”
“长生见过先生,这厢有礼了。”他立在远处微微拱手。
“小公子,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马爷是个文盲,他连佛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顾益是知道的,“诗仙与酒仙是大许立国之前的两位修道天才,传说他们半日悟一境,半年便成仙。这首打油诗追忆过往又带着讽刺许国的意思。”
“先生果然大才,自许立国,三百年而未见仙人,先生……”
应当是有马秃子在所以他不多说了,估摸着是想问小苑山仙人是如何短短几年之内便进入芸圣的。
“这一次是请,还是捉?”顾益冲他问道。
“长生不敢,自然是请。”这家伙立即作揖。
“可我要去庐阳,不愿意跟你走。”
“那废什么话,”马爷一直都没插上嘴,很是气愤,“哎,就你,你刚刚说了我秃子,这事儿我还要和你算账呢。”
长生单手负在身后,“长生并无恶意,只是用了最明显的特征来代指,再说我听先生也是这么说的。”
马爷斥道:“我师父骂我,他毕竟是我师父,就算骂了我也会磕头谢恩,你算哪根葱也敢这么叫我?”
长生依然淡定,“师父?长生不想伤害谁,可长生观之,你对自己的师父并不敬重,应该不了解先生的身份,更看不出你与先生的师徒情,所以你本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
马爷火了,“我骂我师父,再怎么不敬那是我的事,你当着我的面就想带走我师父,这传出去我岂不是贪生怕死又欺师灭祖之人?!”
顾益:“……”
这家伙的歪理真是多,搞的对面的人都受不了。
“长生不解,先生怎么会收这样的无赖之人为徒。”
马爷:<(`^′)>
“多说无益!”
白刃剑光冲天而起,枝条落叶随势而动,马秃子浑身充盈着黄色灵气,身形快若虚影,到底还是立心之境的修行者。
一时间草木皆飞,河面雾气也尽散去,顾益瞧那闷骚公子实力也是不俗,马爷的招式又疾又狠却都被他云淡风轻般的接下,动作行云流水,神情写意放松。
说好的,每次派强一点点的人来给猪脚刷经验,哪有初接触之后就弄个高手过来的道理啊!
只见那家伙挥箫而挡,只用单手便叫马爷找不出破绽,身形侧闪躲剑,还能以箫攻其弱处。
“后退吧,你打不过他。”顾益唤了一声马源。
马秃子不似平时那般嬉皮笑脸,几番对敌这会儿也紧张了起来,两人对脚时他借力落在顾益的身旁,口中微微喘气,咬着牙说:“打不过也要打,难道跪地求饶啊?还是叫他把你捉去?”
眼前的人右手只有四根手指,但那根箫在他的手中灵巧异常,几番操弄间又横于身前,微微低头,“误会了。长生说过,只是邀请先生一叙,从未想过要捉先生。”
顾益问:“你是那四个刀客的主人?”
“都怪下人办事不力,那不成器的下属给先生添麻烦了。”
“我不管什么力不力,邀请没有邀请的样子,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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