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
“我就说少喝点那猴尿,一喝就要耍酒疯!涅官儿也是皮痒,打打也是长记性!你等他哭,别管他!”走出来的是白安安,是独孤涅的母亲,看上去有近四十岁了,打扮倒是极为朴素的。“还哭,人来疯是不是?”白安安也是朝着独孤涅骂道。
“还不是你教得好!”独孤曜对白安安吼道。
“别别别,大过年的,不吵不吵!”眼看要闹起来,正房里出来了不少亲戚,都在劝了。
倒座房里也跑出了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趴在二门外朝着庭院内看去,身后一个着短打的中年人拉了拉他的肩膀,小声说道:“别凑热闹,回来!”那少年也就回去了,竖着耳朵还在听里面发生了什么!
“喝酒喝酒……等小娃儿们自己耍!”众人说道。
“回去再收拾你!”独孤曜哼了一声,腆着肚子,回屋去了。
看了眼独孤曜,林五又摸着独孤涅的肩膀,劝慰道:“你爹这脾性就是这样,不过他对你严格,也是因为对你期待高。你也别往心里去!”
亲戚里面,林五是比较喜欢独孤涅的,也是因为独孤离特别喜欢这个堂兄。
“哥哥……哥哥!”阿离眨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摇着独孤涅。
独孤涅抽泣着,抬起头来说道:“没,没事。”
“哥,你不哭了,我们玩骑大马好不好!”阿离小手直接就扑到了独孤涅背上,抱上了独孤涅。
林五欣慰地看着女儿,这丫头无法无天,但也有乖巧的一面。
“好……”独孤涅还在抽泣,但却挤出了一丝笑容,抬起手拉着独孤离的手。
三婶笑着站了起来,对着阿离道:“不许骑大马了,去糖铺上买点糖果和哥哥一起吃!”
“嗯嗯,哥哥,我买糖给你吃!买很多!”独孤离倒是听话,这就立刻起身了来。
“你不生哥哥气啦?”独孤涅也站起身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气着呢!”独孤离说完又嘟着嘴了。
“啊?”
“你不哭了,我就不气了!”独孤离看着独孤涅,又大又黑的眼睛,像是两个刚洗干净的黑葡萄。
独孤涅看着妹妹那天真烂漫的样子,感受到妹妹的关心,心中升起暖意,终究破涕为笑。
“嗯!”独孤涅又用袖子擦了几下脸,哈哈笑了一声,道:“不哭了!”
糖铺离宅子多少还是有点距离,和这个四合院隔了两条街,这四合院乃是独孤涅十叔的宅子,十叔独孤豁,十婶小曲,在福迎镇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特别是十婶,听人说是江湖中人,厉害得很,生意也是做得很大。他们的女儿独孤泽,听说更是能耐大得很,只是好像身体有些不好,在家休养过一年。
糖铺在三里街,恰好就在独孤涅家附近。虽然离得近,但独孤涅从来没有在那里买过吃的。这十多年太平了许多,再加上街坊邻里也都熟识独孤家,一般来说,倒是也没什么危险。
独孤离牵着独孤涅的手,一路小跑。
三里街上,不少宅子前都挂着灯笼。糖铺今天也是没有关门的,灯笼将“张记糖铺”几个字照得清清楚楚。过年了,不少家里的小孩儿手头都有点压岁钱,今天生意比以往好了不少。看着铺子里卖出不少的蜜饯、麻糖、面糖、牛皮糖、花生、瓜子等,掌柜的心情不错,看看时辰不早,也寻思着该关门了。
掌柜的姓张,平日里大家也叫他一声张老板,正准备收拾的时候,却突然看见了一道黑影,纵身跳进了对面的三合院。
张老板知道,那是独孤曜家的宅子,黑灯瞎火的,主人家是没在的,心中正惊疑,再看西面,两个小娃正朝这边跑来,估计是看到了什么,脚步也缓了。铺子东面,这时却好似刮起了一阵妖风,随着几个行人的几声尖叫,眨眼之间,一大群黑衣人就出现在了糖铺前!只不过,都是背对糖铺,面向那个三合院的。
为首一人,高有八尺,脸上满是络腮胡,手中提着把砍刀,喊道:“就在这宅子里!法字堂,围住宅子!天字堂,控制路人!地字堂,隔绝方圆四十丈①的气息!”
独孤离看见有道黑影跳进了那个三合院时,便问道:“怎么办,你家进贼了!”
独孤涅心中也慌:“我们先回去,跟十叔说!”
话没说完,那数十道身影已经出现在了面前,也看到了那个大胡子手中明亮的大砍刀。心中害怕,独孤涅便拉着独孤离转身就跑。
撞上这种江湖中人凶斗,能躲远一点就躲远一点。这是寻常人家教育子女时都有反复交代的。只要镇中的负责治安的督武司和掌管缉捕刑狱的督律司一到,一般人也是不敢和官府正面做对的。只是不巧,督武司和督律司离三里街都还有不远的距离,再加上今天是除夕夜,谁能料想今晚还能出什么乱子?
独孤涅和独孤离没跑两步,便听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所有人原地蹲下,谁再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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