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离自己的“生辰”越来越近,萧清晏能感受到宫里一片喜庆洋洋,到处都张灯结彩,焕然一新,搁在民间,高低是过年才有的布置,萧清晏私下对玉柳表达了对这种铺张浪费的否认,哪知玉柳皱着眉头,不赞同地瞥了一眼她的主子,怜爱地说:“殿下,这种规格是每个皇子的生辰都有的,尤其是太子殿下,每年的生辰都举办得十分盛大。”
那好吧。
萧清晏叹了声气,她其实也不是很在乎规格,比起这个,她更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生辰宴当天还要去尚书房上学。
而且也不知道胡太师是不是故意的,又抽背了她还不是特别熟练的古文。
萧清晏磕磕巴巴地背了好一会儿,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原地,委屈又无措之下,只能低头去看自己的鞋尖。
胡太师颇为头疼地看着她,问道:“殿下抄三遍还是六遍?”
她有些惊喜地抬头,但又犹疑地答:“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当然,这两本书各抄写三遍,或者这一本书抄写六遍,殿下要选哪个?”胡太师后退几步,展示了一下要罚她抄写的书本,笑眯眯的模样活像个笑面虎,让萧清晏感到瘆得慌。
见状萧清晏只想表示,胡太师真的挺会说笑的。
她强笑了一下,最后还是拎着一本书回了宫。
今日下学很早,胡太师也没有要求萧清晏留堂,大家都在尚书房散了,随后回到各自的宫里洗漱,今日毕竟是萧清晏的生辰,身为公主,又是皇后一手操办,排面自然不同。
萧清晏正式入皇家玉牒、被封为公主那日其实参会的有不少大臣,只是她满脑子紧张害怕,都没怎么注意。这次的生辰宴,倒是也请了好多的臣子,他们携了家眷,甚至还有适龄的……儿子。
听玉柳略带兴奋地讲述宴会上此时的场景,萧清晏忍不住笑了笑:“你小心别被看到了。”
“没事的殿下,奴婢偷偷躲在花园里假装剪花呢,现在正下着雪,外面可冻了,奴婢也不敢多待。”
下雪了?
萧清晏神色微愣,透过窗棂看到了空中飞舞的雪屑,像前几日自己在长秀宫外见到的雪一样,丝絮漫天飞舞,明明不是浇头似的满身寒,但是沁着凉意,好像要透进骨髓去。难捱的寒意……
她蓦地想起那个满手疮疤怯懦赔笑的奴仆,穿着蓝灰色的长袍,步履匆匆地穿过每一场风雪,每一道宫门。
头上传来一阵刺痛,萧清晏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
镜子里,她看到管事姑姑歉意的微笑,段秋娴轻声说:“抱歉殿下,奴婢已经很多年没有盘过发了,手法有些生涩。”
萧清晏摇了摇头,示意没事,这种程度的疼痛,只会让她想起小时候邻家奶奶给自己扎头发时的场景,两股红绳交缠,很快一个可爱的圆髻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脑袋上了,她那时候还以为邻家奶奶是怜悯自己,所以对自己格外关心,直到后面才明白,她待自己好,是因为把自己当成了童养媳,希望长大后让自己当她的孙媳妇。
要不是因为自己进到了宫里,说不定自己早就答应了,别的不说,至少报答了邻家奶奶的善意。
毕竟她孙子确实也一表人才,还很是上进,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参加科考,据说在榜单上的排名很不错。
萧清晏被好好捯饬了一番,钗簪满头,华服锦袍。她一直觉得自己的模样只算得上清丽,但在饰品和胭脂的点缀下,不仅显得柔美,眉梢上还添了媚色。
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她想起这句古语,一边自恋地对着镜子照来照去,一边捧着脸笑。
她眼眸流转,猝不及防瞥到身后的管事姑姑,她神情怔忪,直直地盯着自己,眼神却已经飘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段姑姑,你怎么了?”
被这声询问唤回心神,段秋娴立马低下头,语气低沉,丝毫没有遮掩:“殿下像极了淑贵妃娘娘。奴婢看到殿下,就像看到了淑贵妃娘娘,一时心头情愫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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