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从混沌中苏醒。
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罗德记不清自己沉睡了多久。
只记得那一日在太阳轮盘下的飞升仪式。
当时耀眼的金光沐浴全身，他现在都能感受到那时充斥全身的奥能。
那是宇宙本源的力量，但也夹杂着仿佛来自另一维度的低语。
“陛下！”
“是您吗陛下！”
“您苏醒了？！”
黑暗外传来惊喜的叫喊。
熟悉的声音唤醒了罗德的记忆。
他认出了声音的身份。
紧接着，他听到沉重的推动声。
遮盖住他视野的棺椁盖从上方被推开。
许久未见的光线让他下意识的眯起了眼。
一颗戴着金色头盔的胡狼脑袋映入眼帘。
“许久不见，内瑟斯。”
罗德不急不缓的从棺椁中坐起，环顾了一圈周围环境。
他认得这里。
恕瑞玛帝陵。
开国武后瑟塔卡战死那日，他曾亲手将其葬入这里。
“我睡了多久？”罗德询问。
“整整三十万年！”
“恕瑞玛如今怎样了？是阿兹尔在执政吗？还是他的子嗣？与虚空的战争结束了吗？现在宇宙中是否又诞生了新的智慧文明？”
“……”
空气随着询问声，陷入沉重。
罗德抬起眼皮，从内瑟斯的眼中看到了悲痛。
“回陛下……恕瑞玛已亡……”
内瑟斯的声音在颤抖，他强忍悲恸的回答，“阿兹尔陛下，在您陷入沉睡后，被叛臣泽拉斯所害，又为守护沉睡中的您……”
说到这，内瑟斯止住了话音，似是不忍再述说残酷的现实。
罗德闭上眼，沉默良久。
记忆回到数十万年前。
他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但因一场意外，以恕瑞玛皇子的身份降临这片宇宙。
而阿兹尔，是他的胞弟。
两人自小关系极好。
那一日飞升仪式前，两人还曾坐在一起讨论，等虚空战争结束后，该如何继续壮大恕瑞玛文明。
谁能想到，那竟是兄弟间最后一次交流……
“我记得我说过，要提防泽拉斯，必要时，杀死他。”
良久的沉默后，罗德的目光再度回到内瑟斯身上。
古井无波的目光看不出情绪。
但内瑟斯却深刻感受到了滔天的怒意。
“请陛下赐罪！”
内瑟斯半跪在地，不敢直视罗德的目光。
“罢了……”
万千思绪最终化作了一声长叹。
他知道，事情终究是怪罪不到内瑟斯的头上。
作为阿兹尔的长兄，他曾无数次的提醒需要防备泽拉斯。
也曾亲自动手试图铲除这个祸害。
但那时的阿兹尔脾气倔强，坚持保下泽拉斯的性命，甚至不惜以自己的性命作为要挟，让罗德头疼不已。
为此，他只能迂回采取其他策略。
可谁曾想，那一日飞升仪式竟会出现意外。
让他沉睡了数十万年之久。
所有的计划在那一日的变故全化作了泡影。
再醒来，一切都晚了。
“阿兹尔的遗体呢？”罗德询问。
“陛下……泽拉斯窃取了本该属于阿兹尔陛下的飞升奥能，获得了超越所有飞升者的力量，在那股力量下，阿兹尔陛下……没能留下遗体。”
内瑟斯将目光挪向十米外的棺椁：“那是阿兹尔陛下的衣冠冢。”
罗德起身，走向那棺椁。
推开棺盖，里面是一副金灿灿的盔甲。
指尖轻抚过盔甲上的纹路，往昔画面浮现脑海。
“阿兹尔，我早说过，不要相信泽拉斯。”
“尽管他曾救过你的性命，但也改变不了他骨子里的恶劣。”
“你如果能在这件事上听我的话，也许在我沉睡的这数十万年里，恕瑞玛在你的带领下，仍旧是宇宙最鼎盛的文明。”
罗德轻声述说着，语气中满是藏不住的哀恸。
许久。
棺盖重新合上。
整理好情绪的罗德重新看向内瑟斯。
“说说吧，在我沉睡的这段时光里，恕瑞玛到底经历了什么。”
“是，陛下。”
内瑟斯轻声讲述起了这数十万年来的沧海桑田。
那一日，罗德因飞升仪式陷入沉睡。
恕瑞玛文明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
当时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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