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玲没有加入讨论,大部分情况下,她都是在一旁不出声地听别人说着。此时,美玲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眼神直直地朝着前方,脸上露出些忧虑的神色。
房间内,邦夫坐在椅子上,叉开双腿,正低头剪着指甲。对面那人早已醒来,由于双手被紧紧绑在了椅背上,他只得直着上半身,仰头看向天花板。
“还不打算说?”邦夫抬起头来,问完后打了个哈欠。
“说什么,我让你放开我。”他冷冷笑了一声,散乱的头发之下,眼睛里隐约射出几分凶光。
“放开你。”邦夫说着也禁不住笑了出来,然后叹了口气,道:“怎么就这么费劲儿,我有时都搞不懂,为什么有些人到死都弄不清自身的情况。你要是非要继续摆强硬,那我直接告诉你,别浪费时间了。被踩在鞋底的老鼠还吱呀吱呀地乱叫,听着都让人心烦。”
“这里就是港口吧,你放心,很快。对了,之前你肯定看到了树上的那三个东西,我做的,全都是扒了皮的。问你个问题,你知道人在被扒皮的时候,哪一块儿最难弄吗?”
邦夫眯着眼睛,仔细地朝他看了一会儿,缓缓道:“有点儿意思,你让我想起之前的某些东西了,一些关于冰块儿的事。”
听到“冰块”两个字,他的眼角明显抖动了一下,喉结不自觉向上提起。
“哎,你们这些人,可能自以为比谁都凶,但我看来差不多都一个样子。”说话间,邦夫摇了摇头,站起身,两手撑在桌边,几乎脸对脸盯着他。“所以,我看我们还是快点的吧,赶紧说完赶紧死,不然弄得我很累,你也疼。”
对视了几秒后,那人把脸微微扭向一边,眼光放低了下来。
“我倒不是不尊重你,别说老鼠,就是老虎,狮子鳄鱼大象,也没有不怕疼的。至于你刚才问我的问题,我还真不知道,但我可以试试后再告诉你。”
一会儿后,他重新正过脸来,道:“如果我都和你说了,你……”
“哎哎哎,”邦夫往下摆摆手,将其打断,“你这是干嘛,和我谈判?别费那没用的工夫,我也懒得编东西骗你。有什么可如果的,这扇门,今天你肯定躺着出去。不就是死吗,你也不是那种没见过的人,怎么就不能利索点儿?”
听邦夫说完,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凌厉起来,下巴活动了几下,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最后,仰起头哈哈大笑,道:“既然这样,那来吧,让我见识见识。”
没有人清楚之后发生了什么,人们只听到一阵阵哀嚎声从里边传了出来。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一切重新回归于平静。邦夫开门走出来,示意几个人进去,把房间收拾一下。
科尔多靠墙斜坐在床上,那一声声的嚎叫,已让他整个人完全麻木。许久之后,他把美玲叫到了身前,道:“好像没声音了,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人都被装袋子里抬出去了。唉……”美玲似乎是叹了一口气,扭头对科尔多继续道:“反正,这就是邦夫,我一点儿都不觉得惊讶。”
“哦。”科尔多轻声回应了一声,双眼呆滞地看着地面。
“不过你是不用担心这些。”美玲走过去,坐在床边,一只手放到他那条受伤的腿上。“我看,他就是想要你的枪,给他不就完了?不能吃不能喝的,你自己留着也没多少用。虽然邦夫这人不大讲道理,但如果你满足了他的条件,我想,他后边也不会再多为难你。”
科尔多好像没有听到美玲的话一样,表情上完全没有反应。
“是不是,你不大相信我?”美玲又补充了一句。
“相信你?”科尔多抬起头来,又摇了摇道:“不是,我当然相信你,可问题完全不在于你。”
“我知道,那你还有其他的办法?”
想了好一会儿后,科尔多抓起美玲的手,认真地说:“我想好了,答应他。”
“虽然是没办法的事,但我觉得这也不是一个坏的选择。”美玲道。
“不过,你得替我去把枪取回来。”
“去哪里?”
“我有地图。”
傍晚的时候,阿奇从邦夫那里得到了一个任务,就是往入口的通道里倒水。像往常一样,阿奇把孩子们组起队来,做好了工作分配。大约忙活了两三个小时,倒了一百多桶水后,阿奇站水里试了试,水的高度将近没过鞋面。
“差不多了,”他示意道,“再灌就要淌到咱们那边去了。”
“要是干了怎么办?”有人问。
“你以为就只灌这一次?活儿还没完,咱们原来捡来那么多瓶子,挑些没用的,弄碎,倒在水里边。”
之后,通道里乒乒乓乓地响起砸瓶子地声音。阿奇又指示说,将玻璃倒在中间,左边留下半米宽供自己人通过。玛扎从水里捞起一块儿碎片,用手指轻轻试了试棱角,不禁觉得有些害怕,这让她想起之前梅切教人用刀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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