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沉默挺让人恶心的。
我看着夏长生一脸严肃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我和罗枪都是第一次来这鬼地方,我们俩的沉默,是被这布札山和何养神的笔记内容唬住了。你不是应该轻车熟路地给我们开个道么?再不济,高低讲两句活跃一下气氛也行啊。
你个老东西也在这里装萌新。怎么个事,萌新给送礼包么?
我实在忍不住,心里的疑惑太多了。
“夏校长见多识广,要不给分析分析,魑北旗那是怎么回事?”我的语气非常不善。罗枪也冷冷地看向夏长生,显然,他和我想法一样,夏长生再不说话,他也撂挑子了。
“我不知道。”夏长生那双古波不惊的眸子看都没看我一下。
我承认我的心态在那一刻炸了,这一路经历的所有惊险化为彻底的愤怒,我指着夏长生的鼻子骂道:“夏长生你别给我在这倚老卖老!你不知道!?那我拿着命盘去找你的时候,你别说你来过啊!建国之前就开始跑江湖的老把头了,跟我耍无赖?我这一路被你劫持,几次差点死在西藏,我不说,你就真不把我当回事?不把我当回事,可以,我要是被你玩死在这里,你觉得我爷爷和我老爹会放过你么?真当齐家人是善茬?”
这段话嗓门极大,说完我都有些缺氧,余光看见罗枪瞧我的眼神变得有些许轻蔑。其实我明白他在想什么,像他这种靠自己整天刀口上舔血的汉子最瞧不上我这种活在父辈庇护下的小崽子。在墓里的粽子才不管谁家世显赫,都是一嘴咬死的事儿。
当然,话确实说的很没水平。要是放往常,我肯定徐徐善诱,想方设法配合罗枪套夏长生的话,但这一刻我实在忍不住了。那种对死亡和未知的恐惧,那种莫明奇妙被骗来西藏找死的委屈让我冷静不下来。
罗枪没有出来打圆场,反而还是用那种轻蔑地眼神看着我。我心里气儿还没消完,战斗欲又被激起来了,妈的,你罗枪也想凑热闹?夏长生好歹在HD市还算一号人物,我忍让三分都认了,你凭什么瞧不起我?
我正欲发作,罗枪的眼睛不自然地挑了一下,有点不对劲儿,从他轻蔑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种失望,好像还带着些奇怪的情绪。
怎么回事?我瞬间安静下来,罗枪明显有事想提醒我,但又不能明说。我再看了眼夏长生,他的表情阴森森的,在想着什么。
突然,我脑子像被针扎了一下。
我x!我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一个非常渗人的可能性!
夏长生的年龄!
我和罗枪一路小心翼翼都没有提起当年的事,等于把这个矛盾暂时藏起来大家先通力合作走下去,毕竟夏长生先后救了我和他的命,说明是需要我们的。我这一闹等于把矛盾直接扔在夏长生脸上,还吐了口唾沫,他退无可退了。
狗急了还会跳墙,夏长生这种越老越妖的藏獒,会不会一下咬断我和罗枪的脖子?
不仅如此,还有一个渗人的可能性。
如果这个夏长生是真不知道呢?罗枪在幻境里分明看到夏长生最后也中邪了,按理说,他应该死在了墓里才对。
我们面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夏长生?他这句“我不知道”等于是宣告了自己没来过这里,那是不是也表明了自己根本不是当年那个夏长生。
夏长生不是夏长生,那是什么呢,还能是什么呢?
我被一个激灵打醒了,手赶紧摸向腰带上的匕首,罗枪的手也轻轻伸进了裤兜内,我此刻多希望他裤兜里塞着的是一把加特林啊。
夏长生的手同时也塞进裤兜,我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腿有些发软。
谁知这老东西从裤兜里又掏出一块树皮嚼起来,边嚼边说道:“齐白水,你爷爷给你起这名字的时候,多少带着点心如止水的意境在里面。但你看,你还没罗枪个糙人沉得住气,齐怀尘和齐在野就把你培养成这样?那就算你这次没死在西藏,我想,迟早也逃不过被别人玩死的下场。”
我一愣,脸被憋得通红。
夏长生继续道:“这一路走来看你还算对我的胃口,实际上让我直呼名字的小娃娃真不多。龙虎山上那个小道士一蛮,你哥一禅算两个,我的学生王漠驰算半个,现在也加你一个。我不称姓名的人,压根就没当活人看。”
夏长生叹了口气说:“你们两个人心里在想什么,我大概能猜到。但我是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上次来的时候,背后这汪湖是不存在的,面前这座山也不是黑色的。我们一行人是从现在湖底的位置直接打的盗洞下去。那时候,这里仅仅是一块巨大的洼地,你刚才在筏子上看到湖底的无数深洞,就是千百年来一批又一批盗墓贼打下的盗洞,这个墓存在的时间可能超出你的想象。至于我的年龄,从来就没欺骗过你。你仔细回忆一下,你第一次去找我的时候,咱们在林子里谈起地煞局的时候,我对下墓的时间有没有过隐瞒?如果是有意引你入套,我这个看惯了尔虞我诈的老头子会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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