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雍王朝已经有两百年历史,朝权也更替了五代,一直国泰民安,当今圣上凤黎墨登基三载,是爱民如子,勤政为民,自登基以来四处风调雨顺,繁荣昌盛,与其弟瑞和王更是手足情深。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皇上今年十九,膝下却只有一名子嗣,宫中封号的嫔妃虽然不多,但是也有那么七八个,可没见一点消息。
坊间猜测自打一年前皇后重病殡天,六宫后位一直空悬,执掌凤印便交给了皇贵妃陆思岚,贵妃杨颜心从旁协助,两人同先皇后一样,在皇上还是太子身份时便伺奉左右,若非陆思岚的身份诸多争议,这后位该是她的吧。而皇上迟迟不立后,这也是其中一点吧。如此猜测,让百姓更加爱戴皇上,都觉得皇上是多情之人。
“五月榴花妖艳烘,绿带雨垂垂重。”
正在午睡的花栀浅耳边响起了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便瞧见小妹梳着个丫鬟头,一脸傻笑的望着自己。
“阿姊,你醒了。阿姊,你今天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你睡觉还哭。”
经小妹的提醒,花栀浅才注意到脸颊黏糊糊的,她用手背擦了擦泪痕,苦笑道:“大约喜极而泣吧。”
年仅八岁的小妹并不能懂得什么叫喜极而泣,只知道哭了就表示这个人很难过,但是她看阿姊也没有难受的表情。
“你刚刚念的什么浑词?小小年纪的,就不学好。”
“阿姊冤枉啊,我可是念的关于端阳的词,”说罢,还一本正经的念了起来,“五月榴花妖艳烘,绿杨带雨垂垂重。五色新丝缠角粽,金盘送,生绡画扇盘双凤。”
“行了行了,”被念的烦的花栀浅摆摆手,“你还是去玩吧。”
花璇月吐吐舌头,欢快的跑出去玩了。
花栀浅叹了口气,若在两日之前自己本来是很欢喜今日的到来,今日本是意中人上门提亲之日,可前日父亲下朝回来,便告诉了她一个算是五雷轰顶的消息,下月皇帝选妃,你在选秀之列。
当今皇上登基三年,这是第一次举办选秀大典,举国上下整装待发。
“父亲,下个月才是选秀日子,要不您让女儿……而且以父亲您的职位改下花名册又有何难?”
“胡闹!这花名册已经送入宫里,岂能你说改就改!花家三代为官,朝中上下大多我花家之人,皇上已经开始架空花家实权了,只怕哪日我花家无葬身之地。”
功高盖主,权倾朝野,花家百年来的家业不能就此毁掉,自己作为花家嫡女,这也是自己的一份责任。
“栀浅,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是你如今既为秀女身份,便别在与秦家公子来往,若被有心人利用去,花家秦家在劫难逃。”身为父亲,自然知道女儿心心念念的人是谁,他也一直看好秦家公子,可他不能牺牲花家来换取女儿幸福,他不能让偌大的花家葬在自己手中。
一阵清风拂过,把花栀浅的思绪拉回现在,花栀浅缓缓走到轩窗旁,感受着轻盈的风拂过自己的秀发,脸颊,她搓了搓手臂,虽然是艳阳高照,可为何还是觉得寒冷?
“等闲惊破纱窗梦。”
“小姐,您今日起这么早?”进门的丫头把梳洗用的水放在木架上,笑道,“刚看见二小姐进了这屋,定是二小姐吵醒您的,不过小姐,您刚刚在念什么梦什么的?”绿衣,是花栀浅贴身丫鬟,从小伺奉花栀浅。
“你这碎嘴越来越能念叨了。”从一进门就开始说个不停,花栀浅蹙眉,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教育有问题,竟教出如此啰嗦的人来。
绿衣笑道:“小姐您不高兴就拿奴婢撒气?不过这世间的事儿哪一个能顺心的?您身为花家的小姐……”
“行了行了,宠的你教育起我来了?”花栀浅扭了帕子,擦干净脸上残留的泪水,便坐在梳妆台前整理仪容,绿衣连忙拿上桃木梳。
“小姐,奴婢再说一句就闭嘴,”见花栀浅真的有些生气了,也不敢再去惹她,“秦公子说要见小姐,却被管家拒绝了,秦公子瞧见了奴婢,让奴婢带句话,说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花栀浅闭眼,答道:“我知晓了,你可以闭嘴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郊外的小河边,有一个野生的柳园,这一直是花栀浅和秦骁远两人秘密相会和私定终身的地方。可如今看来,这里却成了伤心可笑之地。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原本是没有这个打算,这事若传出去,对我们两家都不好,可是我想见你。”
“聘礼我准备好了,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这件事,直到临走前,父亲拦住了我,把媒人打发了回去,我这才知道,”秦骁远痛苦的说道,“若是早知道是这个情况,年初我就应该回来,年初就该把这事办了。栀浅,我们私奔吧,你不要进宫,我也不去参加今年的武试。”
花栀浅静静的看着他,他痛苦自己又何尝不心痛,可又如父亲所说,若自己心软会给两家都带来灭顶之灾,更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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