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冀躺在柔软的床上歇息,总觉得有一道目光盯在他的身上,让他如坐针毡,似是烈火要将他熊熊燃尽。
郁绥单腿支在窗沿上,手里把玩着一根嫩绿色的杂草,视线灼灼望着床上的人。他已经躺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早该恢复体力,只是他紧闭双眼,神情疲倦,她也不敢轻易出声打扰。
她想着,或许用脑子的人和她们这些用体力的人不一样,用脑子比较费神吧。
淮冀翻了个身,背对着后方的人,心里莫名有些烦躁。
郁绥闪到淮冀跟前,将人一把揪起,“淮先生,既然清醒了,不如先看看古籍。”
时间似乎被无线拉长,每一点时光都在磋磨着她寥寥无几的耐心。
淮冀无奈求饶,“女侠,咱们孤男寡女的,会被人说闲话的,你不在意,我还在意呢。我清清白白一男子,这传出去,以后让我怎么娶妻生子?”
她气恼,“你躺床上这么久就是在纠结这个问题?若是你的清名被毁,我嫁你便是,总归你有个妻子。”
“这……这不是你嫁不嫁我的问题。妻子要自己欢喜才能娶进门,而不是仅仅为了繁衍子嗣。”
“女侠你不要误会,没说你不好,只是说咱们没有感情,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哪怕你嫁了我,哪天我有了喜欢的人,你也是要受委屈的。”
郁绥轻飘飘搁下一句话,“不懂。”
淮冀感觉自己是在同木头人说话,不懂二字生生将他噎个半死,他想发作,但是却不敢发作。这女侠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干脆了断,下手丝毫不拖泥带水。
“这样吧,女侠,你去别的地方转悠转悠,等回皇宫的时候咱们再一同出发,可还行?”
郁绥直接否决,“不行,小主子交代必须护你周全,我不能离开半步。”
淮冀崩溃,“那我要是上茅房呢?你不会也跟着吧?”
若真如此,他如厕都不敢用力。
郁绥略过他的眼神,“跟。”
“难不成你还怕我掉到坑里头去?”
郁绥想起他那副柔柔弱弱的模样,给出了中肯的答案,“怕。”
他难以置信,以为自己耳朵出了幻觉,他堂堂一位神医怎么会掉到坑里头去,又不是三岁小孩。
罢了罢了,他跟她说不清楚,不如先去翻翻古籍。
他整理好自己的衣裳,穿好鞋袜,从床底下翻出一箱染了灰尘的古籍来,他掸去上头的灰尘,密密麻麻的灰尘在光下萦绕,呛的他直咳嗽,他禁不住红透了耳根,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做出这般愚蠢的事情来。
定是那女侠在,干扰他的思绪。
郁绥倒了一杯,生怕他咳死,“淮先生,喝水。”
淮冀伸手去拿,却碰上郁绥发热的指尖,烫的他立马缩回了手,水杯落在地上,清水洒了一地。
他羞赧,不敢看郁绥,“对不住,我没拿稳。”
郁绥重新斟了一杯,将杯子递到淮冀唇前,“喝吧。”
这淮先生果真虚弱,连杯子都拿不稳,她不由得心软了几分。
淮冀脸皮薄的很,此时整张脸皮都更跟熟透了的虾子一般,他忍着心中的异样,小心地接过水来,尽量避开女侠的手指,只是那滚烫的气息仍旧溢出来,让他指尖微烫。
他饮下一口水,那水却是凉的。
那方才的热气是哪里来的?
他抬眸仔细打量郁绥,她的脸面潮红,不似是他这种因为羞愤而泛红,更像是发热导致的。
微凉的手掌往她额上探去,她的身体习惯性直接避开,他板着脸道,“别动。”
果然那额头烫的厉害,难怪一路疾驰,虽然脸面上冷了一些,他的身体却温暖的很。他本以为是女子身体的温度比男子要高一些,所以才这般暖和,未曾想到,她竟然发着高热来护送他。
迟迟真是粗心,属下受伤了都没发现。
他上下查看了一番,在她玄色的衣袖上找到一些干涸的血迹,医者眼里没有男女之别,只有需要医治的病症。
“衣袖掀上去让我瞧一瞧。”
郁绥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白嫩的藕臂,手臂上有许多陈年旧伤留下的疤痕,新伤被纱布简单的包扎着,干涸的血迹表面冒出新鲜的血迹。
“又是陆景沂包扎的?怎么老是这么敷衍?”
他嫌弃地拆下纱布,手指长的伤痕破裂露出粉嫩的血肉,看上去有些狰狞,只是眼前的女子哼都不带哼一声,神色淡然,让他以为她不会痛。
淮冀转身去药箱里取来纱带和调制好的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她的伤口上,“若是觉得疼就喊出来。”
这药膏初时会让伤口刺痛,痛处过后才会清凉舒服。
只是那女侠却毫无反应,他禁不住抬眸看她,手下没个轻重,又将伤口挤压出血丝来。然而女侠仍旧面无表情,仿佛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
来源4:http://b.faloo.com/1353458_7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