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广洋拒绝了马三保的审讯,他叹了口气,眯着遍布周围的双眼,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让马三保有点不悦,他原以为汪广洋会很配合自己并交代胡惟庸与逆党勾结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打算隐瞒,历史再一次欺骗了马三保,无奈,他只能自己想办法。
“您不说,没事,您在监狱里等死,胡惟庸倒是要在外头快活了,您只要啊,将他勾结涂节陈宁的事情交代出来,并且将商暠协助你们的事迹啊说出来,我真的可以找陛下换取您的自由,您意下如何?”马三保说道,他倒是不想用刑,先不说汪广洋吃不吃这套,就他这把年纪,用刑估计自己什么都套不出来,汪广洋命就没了。
朱棣在一旁有些疑惑,涂节和陈宁和胡惟庸有勾结之事马三保怎么会了解?在朱棣的印象之中,马三保可和涂节陈宁二人并未有任何的交集,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怎么就一口断定这两人和胡惟庸有勾结了?
汪广洋眼眸里先是出现惊讶,然后选择了沉默,他尽量不和马三保对视,他看出了这个孩童的非凡之处。
“您要是还不承认啊,那也没事,陈宁和涂节倒是什么都交代出来了,本来只是想找您确认一下,好给丞相您一个相对而言好的余生,没想到啊,丞相竟然为了胡惟庸,放弃了自己的性命,丞相啊丞相,胡惟庸到底对你有多好,竟然会舍得为他忍住秘密?”马三保在汪广洋的面前来回踱步,审讯他还是会的,前世他教训过不少犯错的士兵,对于看人这件事还是蛮准的,他相信自己只要不断地攻击汪广洋的心理防线,对方迟早有崩溃的时候。
汪广洋抬起耷拉的眼皮,没精打采地看了马三保一眼,他的嘴唇微动,本要张开,还是停了下来,一双枯槁的手握成拳,额头冒着汗水,内心在挣扎。
“丞相啊,有些秘密,其实被人知道以后,就不是秘密了,其实您觉得您能够带着秘密入土,可同样知道秘密的人已经招了一部分,您只需要坐实他们的证词,好给自己的晚年换个好名声,您觉得不好吗?若是未来史书里记录您是奸佞,是逆党,那您的后辈子孙们将会蒙受多大的屈辱。”马三保开口,明明只是一个小孩子的模样,却表现的老气横秋,似乎对审讯很在行,在一旁的朱棣更是钦佩不已,原本就觉得马三保无所不能的朱棣更是对马三保多了一项认识,虽然马三保做的事情一直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是每一次都会刷新朱棣的认知。
朱棣可不曾想过审讯还有这等步骤,在他看来,如果不肯招的罪犯大部分用刑就会招出内心想要隐瞒的秘密,可不曾想动用三寸不烂之舌从对方的口中套话,他不是没有见过士兵审讯犯人,只是太血腥了导致朱棣并不是很喜欢审讯的过程。
“丞相,您还是不愿开口吗?没事,我自去找商暠谈判,到时候啊,丞相您可没有机会翻身了。”马三保开口道“死是一回事,重点是啊,会连累到丞相的后人,丞相您自己考虑考虑,我和四殿下走出牢房的大门前,希望你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
马三保故作深沉,拉着朱棣就往审讯室的门外走,他连看都不看汪广洋一眼,不过和他所言不同,他并不希望自己走出审讯室汪广洋都一言不发,虽然这很酷,但是不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等下,你所言极是啊,我确实不该为了一个胡惟庸隐瞒太多的信息,不过,你要记住,一切都是为了大明,我对大明犯的错,我用我的命承担!不需要你找陛下求情,老朽死意已决,此事便由四殿下作为见证人,我告诉你胡惟庸的反叛逆党。”眼看着马三保和朱棣就要走出审讯室,汪广洋坐不住了,这位老丞相开口,声音沙哑,他浑浊的老眼睛内闪烁着精光,先前死气沉沉的他宛若多了几分生气。
“丞相,您果然是识时务者啊!没错,为了大明,我们更应该和胡惟庸划清界限!”马三保开口,他盯着汪广洋看了良久,这位老者和先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他挺直了佝偻的腰板,先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声音都变得硬朗了不少,再也看不到刚刚在监狱内看见老人那浑浑噩噩的模样,他有了精神,同样盯着马三保打量了许久。
“你说的没错,我是做了胡惟庸叛党一段时日,就连涂节陈宁,同样是叛党的一份子,当初,胡惟庸告诉我等,陛下暴政,民不聊生,何不自己翻身为王,当他对刘基动手后,我便觉得不对,虽然这些年来,胡惟庸也给了我不少的好处,就连我的妻子,都是他招来的知府之女,原本我等文臣并无资格受此等大礼,皆为胡惟庸牵线,但是,我还是觉得我和他道不同不相为谋,我的这些年,大部分都是受胡惟庸所赐,能够落得如此田地,不能全怪他,一切,都是老朽咎由自取,年轻时,老朽过度贪慕荣华富贵,到头来啊,都是一场空,说是为了大明,其实,老朽并未为大明付出多少,甚至还不如胡惟庸。”汪广洋沉声,年迈的老者睁开他浑浊的双眼,枯槁且布满皱纹的手不断地挥舞着,气宇轩昂地回忆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同样也在吹嘘胡惟庸,可见胡惟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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