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士兵的押送下,此前嚣张跋扈的少爷胡鹏举不敢蛮横,他乖巧的模样和先前判若两人,他走的每一步脚印都显得无比沉重,手上的镣铐是他人生中最沉重的枷锁,成为朱元璋钦定的死囚,让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少爷如今死气沉沉。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他的归宿,是漆黑冰冷的监狱,他剩下的人生,只能在监狱中和狱友一同度过,在官兵的押送下,不少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地看着这个在囚车内的丞相之子,左丞相胡惟庸的官职被降也成了市井小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先前大殿上的消息在整个南京城内传开,百姓们纷纷唾弃这位以往嚣张惯了的丞相之子。
囚车内,胡鹏举低着脑袋,以往的他还能仗着自己父亲的势力欺压百姓,如今的他成了过街的老鼠,舆论的压力让他在百姓的面前抬不起头,他在百姓们的眼里就是杀人犯,哪怕杀人未遂,这位狐假虎威的少爷最终还是难逃被制裁的命运。
囚车缓缓地驶向漆黑冰冷的监狱,人潮渐渐地散去,在狱外,胡鹏举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胡惟庸,仅仅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他觉得自己的父亲仿佛沧桑了许多,原本不怒自威的眼神如今只剩下关怀,望子成龙的胡惟庸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若是寻常,胡鹏举怎会落得如此田地?眼下,他哪怕想要将自己的孩子从监狱中救出来也无济于事,这是朱元璋陛下钦点的罪犯,他胡惟庸不敢抗旨。
胡惟庸的身边,是得意洋洋的马三保和朱棣,能够亲眼看到胡鹏举被丢入监狱之中,这二位也算是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先前这位少爷总是针对他们,惹得朱棣和马三保很是不悦。
胡惟庸抬头,看着冲他微笑招手的马三保,眼里尽是恨意,他的内心在滴血,想嘶吼,却无能为力。在官兵的押送和警告下,他还未来得及将能够想到的污言秽语全都宣泄到马三保和朱棣的身上,便被推入了大牢之中。
大牢内,阴森无比,寒冷透骨的空气刺痛着胡鹏举的身躯,平时过惯好日子的少爷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在大牢内度过余生,他的牢房,昏暗且潮湿,留给他的,只有地面上的一堆枯草和一张破旧不堪的被褥,整个房间,仿佛没有光线,恐惧充斥着胡鹏举的内心,他绝望地靠在了枯草上,听着狱卒上锁的声音,忍不住放声大哭。
“呦?谁家少爷被丢到大牢里了?就这点能耐吗?才刚进来就哭,还算不算男人啊!”在牢狱内,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胡鹏举的牢房边上,关押着的是南京城内穷凶极恶的罪犯,他曾血洗一家五口,官兵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此人捉拿归案,和此等杀人恶魔相比,胡鹏举干净的就像婴儿,毕竟他从未亲手杀过人。
“被丢在这里,基本就是等死了,他害怕很正常,别想了,出不去的,能出去啊,哥几个早就溜了。”在另一旁,传来一老人的声音,“听你的声音,应该是胡惟庸家的小兔崽子吧,嘿嘿,过段时日,我便揭发你的父亲,让你的父亲一同来陪你。”
“我父亲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他!”胡鹏举恐惧且紧张地说道,声音显得哆哆嗦嗦,他觉得身边老人的声音耳熟,却一时半会想不出来到底是谁。
“无冤无仇?笑话,若非你父亲,我何必落得如此田地?毒害刘基一案,明明他是主谋,我只是帮凶,却被丢入大牢,显然啊,你父亲是为了弃卒保帅,将我给放弃了。”老人自嘲一笑,“你不会想不起来老朽是谁吧?也罢,在这里呆了几个月,你不记得也正常。”
“是你,右丞相汪广洋!您不是被发配到海南了吗?”胡鹏举颤抖着,他想起来了,一切都是源于胡惟庸,胡惟庸坐立不安的真正因素也是汪广洋,自从揭发汪广洋后,胡惟庸一直以来都是寝食不安,生怕自己惹到当今圣上,而汪广洋一直没有消息,让胡惟庸误认为对方已死,本以为胡惟庸可以重新过上丞相的舒适日子,没想到,因为胡鹏举之事,又连累到了胡惟庸自己。
“什么丞相?哪来的丞相,哪来的贬职海南,都是明面的话罢了,现在的我啊,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我之前是很想弄死你父亲,甚至弄死你,但是啊,苦于没有机会啊,现在倒是没有办法,看开咯,你啊,还是和老朽一样,等死吧。”汪广洋苦笑,自己兢兢业业陪伴在朱元璋左右,奈何无奈听信胡惟庸,方才落得如此田地,原以为自己能够被顺利发配到海南保的一命,事实上则是被丢入大牢之中等死,语气里丝毫没有对生的希望,只剩下一股悲凉,想当初,他和胡惟庸一般,是朝廷丞相,朱元璋的重臣,却不慎被胡惟庸陷害,毒害刘基一案,他耿耿于怀,苦于狱卒不给机会,眼下,胡惟庸之子就在自己的身边,他自是忍不住倾吐自己的心生。
汪广洋的绝望语气让胡鹏举内心的恐惧更甚,他当然怕死,没有人不畏惧死亡,人人都希望自己能够长寿,可现实并非如此,他距离死已经不远了。眼下,就连丞相都被丢入大牢内,他还能活下来吗?眼下,他最担心的莫过于自己的父亲,并且,对朱元璋的恐惧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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