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玄惊得寒毛直竖,只道那杏花被酒毒死了,指着素伶道:“酒中真的有毒!?”
素伶站起身来,走到杏花面前,把她抱起仰躺在墙壁之上,只见她面色微红,胸口起伏,呼吸均匀,似已熟睡过去。素伶探头门外看了看,见无人发现,这才重新掩上房门,笑着道:“这不是毒酒,我素伶已不下毒,但一些让人昏睡的手段却还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你……你……这是何意?”普玄强作镇定道。
她坐在陆凌天面前,好奇似的看了陆凌天几眼,似在揣测他是不是真的不记得自己,柔声道:“陆公子,卜夷前辈挂念你的安危,正自处打听你的下落。”
“正是,不过见到你和两位道长在一起,便知道长已寻着了你,只是没想到你又会来鉴花堂。”
陆凌天脑海之中骤然浮现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来,他如今的许多记忆混杂不堪,有些被尘封在记忆深处,而有些则依旧在脑海之中,便如他记得普玄和定观一样,陆凌天同样也记得卜夷散人。因为这二者虽然对陆凌天有恩,但陆凌天并无亏欠,也无良心不安,自然不受心魔所碍。
普玄见眼前这位白衣女子不但认得陆凌天,连卜夷散人都十分熟悉,立刻明白是自己人,那么她下药迷晕那位杏花便一点都不意外了。普玄悄声道:“姑娘如今是火云阁的人?”
素伶笑着点了点头。
普玄喜道:“你既已入火云阁,又来鉴花堂做什么?”
素伶道:“自然是有些事要做,妙夫人在时与我总算是有些交情,烈毒堂既然不在,我无处可去,来投鉴花堂,谁也不会怀疑。”她并未说所来何事,普玄便也没问,只要这位白衣女子不是来作对的便成。
普玄道:“原来如此,姑娘既然先来鉴花堂,可曾见过那小兰么?”
素伶道:“道长应该已经看出来了,如今的鉴花堂已分作两派,一派自然是以小兰为主,而另一派,则是一品堂其余的几大花魁联手。大师在时,小兰仗着他的威势尚能压得住人,如今的形势却不行了,故此这鉴花堂危机四伏,早晚血拼一场。陆公子这个时候来,委实不巧,只怕要卷入内斗之中。”
陆凌天道:“鉴花堂这种乌烟瘴气之地,又有什么好留恋的,她们要争的头破血流,就让她们争,只别伤着小兰便是,我见到她时自然会劝她离开。”
素伶道:“以陆公子的本事,我相信你定能得偿所愿。等你们去见小兰时,我也会趁机做我该做之事。这杏花虽然昏睡了过去,却无性命之忧,就让她在这里好好睡一觉吧。”
“约有十二个时辰,小女子配的药,就算她醒来,也不一定记得发生过的事,诸位尽管宽心便是。”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一个女子的声音道:“牡丹姐姐吩咐两位道长和陆公子出来,她已准备了轿夫送三位去万花谷。”
素伶娇滴滴道:“知道了,这就出来。”
普玄、定观和陆凌天都站起身来,那桌案之上尚且放着糕点和酒水,既知鉴花堂并无要杀人的打算,普玄伸手便去拿了几片酥饼放在口中大嚼起来。门被素伶拉开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过道,普玄一边吃着酥饼一边走到房外,见玉门楼外已聚集起了许多人,大部分都是女子,也有七八个男的,女子自不必说,除了年纪幼小的看上去有些朴素,大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如在花丛中相似。而那几个男的便有些凄凉,虽然年纪未老,却一个个面色枯黄,瘦骨嶙峋,一见便知是酒色亏空之辈。这些年轻男子若是面容丰润之时,也不失为一个仪容有形之辈,但进了鉴花堂迟早会被掏干身子,等玩得厌了侥幸不死,就打发下来做男仆。
门外有人敲了敲门,一个女子的声音道:“牡丹姐姐吩咐两位道长和陆公子出来,她已准备了轿夫送三位去万花谷。”
几个男子身旁放着三乘轿子,牡丹花向着普玄等人道:“三位既是稀客,又是贵客,请上轿。”
普玄笑道:“姑娘想得真是周道,贫道就受之不恭了。”他坐在第一乘轿子之上,陆凌天坐第二乘,定观便做了第三乘,两个男仆抬一乘轿子。三人之中定观最轻,抬他一点都不吃力,但抬普玄和陆凌天的人可就有些吃苦了,普玄身形有些胖,大不了重几十斤肥肉,两个抬轿子的男子咬一咬牙也就忍了下来,偏偏陆凌天虽然不胖,但他身上的东西多,只一副玄铁剑匣便十分沉重,其中又插着五柄宝剑,所有的分量简直比普玄和定观二人叫起来都多。
那牡丹花吩咐道:“起轿。”三乘轿子抬起,在数十个鉴花堂女子的簇拥下,从玉门楼出发,顺着开辟出来的一条山道,往里面的万花谷而去。
抬陆凌天的两个男仆原本就身子弱,刚开始还能勉力支撑,等抬着走了一半路程时便已满头大汗,双腿打颤的再也支持不下去。其中一个叫唤道:“小的……小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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