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虚弱颤抖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顾青僵直地躺在床上,来自灵魂深处的寒冷让她嘴唇苍白、牙齿轻轻打颤,她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一片空白。
天花板像是润泽的玉石,散发着柔和的自然色亮光。
那柔光带了些许微黄,似乎就有了点暖意,洒在她身上。
顾青右手手指动了动,然后右手无意识地拂过脸,滑过脖子,摸到左臂,划过腹部,最后停在了右腿上。
她慢慢回过神来——自己没死?
扭头晃过空旷的房间,顾青使劲摇头将脑海中的寒意抛开,收敛了心神,从床上坐起来。
没有输液架、没有仪器,这里不是医院?
果然,三毛和大鱼怎么可能突然良心发现,把她送到医院。
她自嘲地一笑,都鱼死网破了还期望他俩能手软,做什么美梦呢?
但也不对,她没死!是谁救了她?这里是哪里?
顾青打量这个房间:
面积很大,近四十平方米,水泥地面,但看着很细腻。
四周原本白色的墙上不知被补墙膏修复过多少次,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斑块。
左手边是十几平方米的空地,上面什么都没有。
空地尽头墙上有一扇关着的深灰色铁门,铁门上半部分有一扇两个巴掌大的狭长玻璃窗,玻璃窗上盖着一层铁丝网。
铁门旁边墙上嵌着一个二十多寸的显示屏,上面一片漆黑。
她低头按了下床垫,是硬床,但睡着很舒服,叠得整整齐齐的薄被在床尾放着,床两边有床头柜,对面墙边放张三米长的条桌,条桌下有一把木椅。
右手边也有一扇关着的门,是磨砂玻璃门。门框和门之间的缝隙有点大。
房间整体看上去还算干净整齐,但空气中浮动着微微的陈旧味和汗臭味,还有一丝不知哪儿来的血腥味。
顾青双脚踩到地上,才发现脚上穿着浅灰色的软底布鞋。
她低头看了下身上的衣服,浅灰色的长裤长袖,布很粗糙,衣服偏大,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连手都被遮完了——这不是自己之前穿的衣服。
她又环顾了下房间,最后目光落在铁门上的铁丝网上——这里绝对不会是医院病房,但也不像宾馆。
抓了抓似乎寒意未消还有些木楞的脑袋,带着满心疑惑,她走到玻璃门边推开,然后看着前方愣住了。
对着玻璃门是一面镜子,镜子里一个柳眉杏眼面容柔美的女子,乌黑细软的及肩短发,脸色苍白显得很是柔弱,看着镜子的双眼中带着愣懵——这不是她的长相。
其实镜子里的面容和她有六七分相似,但她脸部轮廓要偏冷硬一点,年纪也要大一些,再加上长期在野外奔走,皮肤更是粗糙不少。
顾青上前两步,走到洗漱台边,双手撑着洗漱台,上半身凑近镜面和镜中女子对视。
“顾青君。”一个和她名字相差一个字的名字浮现在脑海中,她不由呢喃出声。
顾青君,二十二岁,H大临床医学系大五生,因酒驾致人伤残被判了两年有期徒刑。
那么,这里是监狱?还是拘留所?
顾青转头看了下洗手间的布局:最里面是玻璃隔开的浴室,中间是座便器,整体布局和酒店差不多,甚至连没窗这点都一模一样。
回想了下睡起来似乎很舒服的床,她有了那么一瞬间的疑惑:这个监狱或拘留所的条件是不是太好了?
不过……顾青站直了身体,低头梳理着逐渐浮现在脑海中的信息,发现这似乎是一个科技比地球先进几十年的平行时空。
所以,她果然死了吗。
她没想到死时的感觉居然带到了新的身体中。“已经不冷了,顾青。”她看着镜子中的身影呢喃道。
看到镜中身影眉宇间那一抹哀伤,她抿了下唇,渐渐的,身影的眉宇间带上了冷漠:
她父母在她三岁就离婚各自有了家庭,抚养她长大的外婆在她大学时离世。
而她这几年到处奔波,好友都联系得少了,这么想来没几个人会为她的死伤心。
至于害死她的人……镜中女子露出一抹冷笑。
涉案人员的名单和犯罪证据她早已收集得差不多,原本打算冰山行回去后就上交给相关部门。
只是她到底对这几年跟着自己风里来雨里去一直兢兢业业的助理有些心软,因此希望他们能将功补过。
谁知才稍露口风,三毛和大鱼居然趁她不注意直接把她推进湍急的冰河里,还阻止她上岸。
想到这,那深入骨髓的冷让她打了个寒战。
不过随即她又觉得讽刺:三毛和大鱼跟着她东奔西跑这么多年,对她还是不够了解,既然知道身边的人有问题,那她自然会做准备。
这次她即使回不去,相关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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