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瑶,我回来了!快过来拿东西。”徐星晖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并关上门。
“来啦。”百灵鸟般清脆的声音伴随着走道另一头少女的出现,她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家门,帮徐星晖将买好的烹饪材料带进屋内。
“喔!还挺多的。”厨房里响起少女惊讶的声音。
“赶快做菜吧,我也来帮你,一定要在爸妈回来前弄好。”徐星晖走进厨房,熟练地处理着面前丰富的食材。
欢快的聊天声在这个只有兄妹两人的空间里回荡。
恍惚间,昨夜零点时的那一声兀自出现于徐星晖脑海的“咔嚓”声令他莫名不安。他看了一下时间,下午六点到了,伴随着远在不知名地方进行考古工作的父母归来,今天同时也是徐星晖高考结束的那一个周末,更是他与妹妹徐萱瑶出生的日子。
说来也是奇怪,天下竟会有前后差一年,但同月同日出生的兄妹,每每想到此处徐星晖都不禁感叹命运的奇妙。
丰富的佳肴摆满了餐桌,与兄妹两人期待的笑容交相辉映。尽管时间正一点点流逝,欣喜的氛围却没有冷却。
欢快的手机铃声响起,徐星晖打开屏保,看着眼前陌生的电话号码,他选择了接起。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徐星晖问道。
“是归途吗,我是你父母的同事,请你到楼下来,我有话对你说”电话另一头,一个徐星晖从未听过的男音传来。
双方停顿了一会,男人似乎意识到对方可能还有所怀疑,想了一会,说道:“哦,对了。你父母告诉我你在3岁的时候还在沙发上尿过,而且……”
“咳!我知道了,我现在下去。”此时羞臊的绯红已经在徐星晖的面颊上浮现。
挂断电话后,徐星晖看向乖巧地坐在对面正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妹妹,道“我先下去了,爸妈的同事找我有事说。”每说一个字他的声音都在渐渐降低,因为他意识到父母可能又像上一年那样不回来了。
“嗯。”妹妹缓缓低下头,看着眼前的佳肴。
在关上门的一瞬间,透过门缝,他看到妹妹双眼有些无神地坐在餐桌旁。
“他们在搞什么!两年没有回来看我们!难道工作就那么重要吗!”一股没由来的怒火浸染了徐星晖的胸腔,他挥拳砸向墙壁,顾不上拳骨的疼痛,徐星晖走在楼道的脚步也变得又急又重。
在出楼道口前调整好心态,徐星晖看到了等在路灯下那个修长的身影。
“你好,我是林归途。”徐星晖上前打招呼,却被他的外貌给震惊了。身着短袖长裤,提着一个公文包,裸露的臂膀上隐隐有线条阴影浮现,修长的身躯,匹配上英俊的面庞,尽显斯文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唯一不协调的地方可能就是鼻梁前那一道不大不小的疤痕,但也凭空为他增添了男子气概。
“哦,你就是小归吧,叫我叔叔也行。我本名是郑以牧,”郑以牧和煦道。
下一刻,他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
“接下来要说的事,请你做好心理准备。”郑以牧肃穆道。
话音落下后的一瞬间,心跳的节拍便清晰地出现在了徐星晖的脑海中。
他有些不情愿道:“您,您说。”
郑以牧从公文包中拿出了一封信,和一张银行卡道:“这是他们在上一年以及这一年写的信,这张卡是人员伤亡的赔偿。”
徐星晖听到“伤亡赔偿”这个词后,空气似乎变得寒冷,梗塞感充斥于眼角与鼻腔,低着头看着那封信问道:“卡里有多少。”
这样的问题令郑以牧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顺着徐星晖的视线定格在那封信上,似乎明白了什么,道:“120万。”
这一刻泪水再也止不住地从徐星晖眼眶涌出,他再也无法保持平衡,瘫跪在郑以牧的身前,“他们,他们……”
“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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