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什么叫废话。你若是同我们家杏儿一样是个傻子,那我家小姐不是得白白养着你。本来小姐烦心的事够多了,再添个你,我家小姐不累啊?还要割我的舌头,恩将仇报,还不如傻子呢!你割,现在就割……”
飞白哪里见过这种泼辣之人,冷哼不声,掉过头不理睬她。春俏见她退让,不敢咄咄逼人,怕逼急了真割了她的舌头。飞白身上的伤口有些深刻见骨,给她清洗换药,硬撑着一声不吭。着实是个狠人。
春俏伺候陈仪用完午饭,陈仪吃饱了,顺着院子走走消食,走了小半个时辰。杏儿蹦蹦跳跳来报信,她说话有些结巴,听彭嬷嬷说,小时候发烧家里没钱看,拖久了烧坏了脑子。智力只有三四岁小孩儿一般。爹娘没法子想,实在养不活,编了瞎话卖了她,想着无论如何有口吃的就行。
“小,小姐,掌柜的来了,说,要叫你。可急可急了。”
“嗯,去叫彭嬷嬷给你杏仁糖吃,吃完了好好守门。”
杏儿听见杏仁糖,张大嘴巴咧着嘴笑,不住点头:
“嗯嗯,杏儿守的好好的,谁,谁也不让进,谁进打,打他!”边说边跑,蹦蹦跳跳去寻彭嬷嬷要糖吃去了。
陈仪无事最爱看杏儿吃糖,整个是一出大戏,不过今日怕是没这个闲空了。杏儿口中的掌柜,是娘从家带来的曹大掌柜,居然找到出云阁来,定然是急的不行。
陈仪转身回房,命春俏给自己换了一身小童装扮,同飞白说:
“我有急事出门一趟,你且安心住着,无聊时可在园中逛逛,不过,千万不可出了这院门。”
飞白似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两人急忙从后角门出去,雇辆马车,直奔福源酒楼。
曹大掌柜在福源楼门口,时不时探头张望,急的满头汗。见陈仪过来,连忙拉着她躲进厢房。陈仪刚刚站定,曹大掌柜直接就说:
“出了大事。半月前陶掌柜来寻我,说要入股味源斋,这事儿我同小姐说过。当时小姐就说,入股一事只怕是别有所图,咱们便回绝了。小姐让我去查这陶掌柜背后之人,昨儿我得了信。陶掌柜是泸州陶家的外事掌柜,这陶家四小姐和户部侍郎罗晋小儿子结了姻亲。”曹大掌柜苦笑一声,说道:“本想今儿去回禀小姐,岂料一大早县衙便差了人来,说是有人吃了咱们铺子里的点心,上吐下泻,病的下不了床。两三日之内若人不好,便要把咱们铺子给封了。这人正是陶四小姐身边的丫头。”
“县衙来人?”
“小姐有所不知,京城县衙里于主簿是老奴同乡,平时多有照拂。他差人来报,必定是得了信儿透露给我,叫我早做准备。小姐,此事可大可小,没有这般巧的事,必定是这陶掌柜暗中捣鬼。”
陈仪点点头。
曹大掌柜说的没错,却不一定全对。这人上吐下泻,谁能肯定说是味源斋点心的问题?真要闹事,就该选这福源楼,酒楼吃饭,吃完就口吐白沫,人事不省,岂不更具说服力。
只怕他们图的,不仅仅是她这间小小的点心铺。曹大掌柜说是陶掌柜,陈仪心里冷笑。区区一个掌柜,敢在京城重地图谋他人财物,当京城禁卫军,各部衙门都是摆设么?
陶掌柜背后必有他人,这人是户部侍郎罗晋,还是罗晋那娶进门的陶家四小姐。若真是罗晋所为,那户部尚书可点了头,甚至户部尚书背后,有没有哪位皇子伸了手。这几者之间的区别,可有天壤之别。
陈仪沉思片刻,曹大掌柜焦急的看着她。
她不能露出丝毫不妥的情绪。这半年好容易才叫曹大掌柜心思微定,想当初她刚接触他,他可没少给她使绊子。
陈仪踱步坐下,随手拈了块绿豆糕,送进嘴里,看着曹大掌柜,说:
“这事不急。”曹大掌柜一听陈仪说不急,便要开口,陈仪一抬手,拦住他开口。又说:“听我说完。这事儿不急,既然你说于主簿可信,那就不急。对方的意思很明白,吃了咱们铺子里点心的,若两三日不好,便要来寻事,就是说给了咱们两三日时间考虑。若是咱们乖乖同意入股,陶四小姐的丫头便安然无恙。若咱们非要咬牙不肯,大概那丫头也就一命呜呼了。好计谋,他们就是明晃晃的欺负咱们,讹了咱们,认定咱们无计可施。”
“可不就是无计可施。”曹大掌柜脸上愁云密布。
“谁说无计可施?”陈仪轻声说。
曹大掌柜欣喜道:
“那真是太好了!两三日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小姐若有对策,老奴这就着手去办。”
陈仪摇摇头说:
“不,有些事我还要弄清楚,才能决定如何做,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一个字,等!”
“等?”曹大掌柜失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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