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人祸，经济下行，总是会将人们的底线拉低很多。
卖女儿？
只要能撑过困难，卖一个女儿就能保一家富贵，何乐不为？
楚慎翻看了照影画卷后，对南平城的大环境反而有了更悲观的预期。
“楚某何德何能，纳妾一事竟能劳动这么多人家。”
他合上照影画卷，假惺惺和余牙子演了一出谦虚的戏码。
余牙子虽然在牙行是执业新手，却是个察言观色的老手，当然不会看不出楚慎实际上有点小得意：“不知楚老爷看中了谁？”
楚慎想了想：“那就胡家三小姐，以及赵家四姑娘吧。”
这是他经过仔细考量的。
修行之路，消耗甚大，他必定要有明面上的财力来源，要不然谁都能看出他的财产来路不明，进而觊觎窥探，惹出诸多事端。
所以楚家的脂粉铺子经营，他还是很上心的，只是缺乏根基，目前只有表面上的风光，实际的出货量并不理想。
但是和远香堂联姻就不一样了，缺乏货源的远香堂在南平城有着远超楚家铺子的渠道和根基，楚家铺子却不缺货，能弥补远香堂这一缺陷，两者结合，是能够对南平城本地胭脂水粉市场进行重大影响的。
那才叫真正的财源广进。
况且胡家三小姐很是漂亮，细皮嫩肉，容颜精致，他很喜欢。
赵家四姑娘却是南平城官府户房分曹的孙女。
大炎仙朝地方官府分为县府两级，以“令”为首，在县为县令，在府为府令，这都是官。
南平城是县级行政区，当家的是南平城县令，仿照仙朝中央，设吏户刑兵礼工六房，主官为曹，比如户房主官就是户曹，这都是吏。
而分曹这个职务，就是曹官的副手，也是吏，算是大炎仙朝编制内最底层的一环。
看起来很寒碜，不是什么权势煊赫的显贵，可是一换成楚慎蓝星记忆中的类似职位，那就不一样了，相当于地级市副局长。
对绝大多数凡人来说，分曹也是“官老爷”，掌握着很多普通人无法抗衡的权力。
有一句话，叫做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殊不知很多时候这些破家灭门事件的推动者，就是这些吏。
因为官是流官，往往几年一换，换了就走，而吏却是地头蛇，在当地根深蒂固，还掌握着距离民众最近的权力，也是能够直接威胁到民众的权力者。
既然赵分曹“折节下交”，不要面皮地把孙女塞到了纳妾人选里，也想和他官商勾结，楚慎就不能不考虑一下拒绝会带来的麻烦，在没有其他不利因素的情况下，接纳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好在赵四小姐长得不差，除了气质风格有点偏中性，该大的大，该小的小，楚慎还能接受。
至于其他人选，比起这两位就差得多了，不仅是身家条件，也有颜值劣势，他也就不纳入考虑。
余牙子见他定了人选，又赞了他一通有眼光之类，就恭敬地取了照影画卷，离开了楚家。
楚慎也开始进行仪式相关的准备。
这次与其说是纳妾，不如说是合作，自然和宁香月、陈家姐妹入门时不一样，不仅要热闹，还得办一些场面仪式，用以向外昭告这一信息。
宁香月三女也知道其中差别，并不闹腾，反而小心护着身孕的同时，开始布置起来。
楚慎看着忙碌的众女，又看了看宅院，叹息一声。
家里人口扩张得有点快，这宅子还是小了，得弄个大一点的宅院了，明天余牙子再过来的时候，还是把这事交给他办吧。
……
楚家进行纳妾准备时，得了余牙子回信的两家人各有悲喜。
胡家三小姐是认命的，本来就是庶出，在家里没有什么地位，性格还乖顺，说得不好听点，就是软弱，早就心里有准备。
远香堂的困难她清楚，看着父亲焦头烂额，大母面色阴沉，自家母亲担忧害怕，就知道胡家的情况比外界传闻不妙得多。
在楚慎传出纳妾消息之前，她的父亲甚至准备把她许给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商人做妾，以换取资金支持，惹得她亲生母亲垂泪不已，连呼我儿命苦，也让她面色惨白，恐惧难当。
想到自己被一个能做爷爷的男人压在身下，她就一阵作呕，却又无法可想。
如今能换成一个年轻有为的，还应该不满些什么呢？
相比之下，赵家四小姐的反应就激烈多了。
得知自己被爷爷许了人，还是做妾，赵四小姐大怒不已，前往书房就冲着正商议什么的爷爷和父亲大吼起来：“我不嫁，凭什么让我给别人做妾去？就因为我是庶出，比不得大房尊贵么？”
赵户分曹非常淡然，没有说话，赵四小姐的爹却是暴怒：“孽畜，就是这么和长辈说话的吗？”
赵四小姐性子刚烈，呸了一声道：“你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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