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吞吞走进去,细细查看四周。
还好,没有血迹……
她脑子很懵,怎么都想不通是谁抓了苏歧。
萧宫钰?柳掌柜?
她只跟这两个人有过过节。
往前一步,脚底似踩到了什么东西,硌着她。
纪洇挪开脚,弯腰将草药拨开,拎起了一个坠子。
一颗漆黑的狼牙。
纪洇瞳孔猛地一缩。
……
夜晚,孤星零落。
烟柳巷依旧繁花似锦,笙歌不断。
一条幽暗的巷子,里与外面的热闹隔绝。
没有一丝人气,透着股阴冷。
一处紧闭门落前,两个黑衣男人在外把守,隐隐能听到里面挥鞭的声音。
一下又一下,狠辣得让人头皮发麻。
不知过了多久,鞭声才渐渐停息。
一道修长的身影提着鞭子带着血气走出牢房,转身利落的坐到牢房外为他准备的椅子上,胸前釉白的狼牙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溅着一丝血迹。
闻呈岸翘起腿,往后一靠,一双眸子犹如鹰隼,阴沉沉地望着牢笼中被绑在木桩上的男人。
粗糙的麻绳浸着血,有几根已经快被鞭子抽断了。
眼睛蒙着白布,一身素衣。
伤痕累累。
却没有一丝狼狈,清冷漠然。
仿若受刑的神官。
闻呈岸手里握着的满是尖刺的鞭子染着血迹,随着搭在椅把的手垂下,眸光冷沉,“她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连自己的名声也不要了。”
他眼神不屑,冷嗤:“还是个瞎子……”
苏歧染血的手指颤了颤,痛得麻木的身体恢复了知觉,咬得血肉模糊的唇微微一颤,嘶哑的嗓音透着不解,“你说,什么……”
被打到现在,都没有吭过一声,只听到闻呈岸说这一句,便开口了。
仿佛这话比鞭刑还痛苦。
闻呈岸冷笑,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你竟然不知道?”
“拿出来!”
闻呈岸朝安静立在一边的手下命令道。
“是!”手下立马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准备进牢房。
闻呈岸瞪他,“他是个瞎子!念给他听!”
手下:“……是。”
看了看闻呈岸脸色,手下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开始念了起来:“烟雨商女,夜半厮混男子于山间,廉耻礼节尽抛,或坦胸或淫语,嬉笑怒骂,俨然妓间放浪……”
“够了!”
这声怒喝是闻呈岸吼出来的。
瞧见闻呈岸铁青的脸色,隐隐竟有些狰狞,手下吓得一缩脖子,立马装死。
“听到了?”
闻呈岸冷笑着看向牢笼里的男子。
烟雨商女……
苏歧身形微微颤着,发丝垂落下来,脸色比方才鞭笞时更加苍白。
也多了一丝死气。
闻呈岸胸口的怒气不断翻涌着,握紧鞭子,双手撑着椅把,起身准备进牢。
这时门外传来禀报,说外面有个牵着狗的女子要见他。
闻呈岸曾下过命令,往后见到牵狗来这的,不管是男是女都不准为难,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所以这手下才敢在明知他有事的时候,壮着胆子来禀报。
闻呈岸手里的鞭子落地,那张凌厉的脸,竟闪过几分无措。
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嘴角扯出一抹讥笑。
这么快就找来了。
闻呈岸看向里面死气沉沉的苏歧,眼中一片寒戾。
为了这个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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