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府挺身抬头,拂开管事的胳膊,望着赵妈,声音沉沉:“你家小姐惨死,你怨恨我可以,但是污蔑朝廷命官属重罪,是会牵连一家老小的,你有证据吗?”
赵妈惨笑一声,怨恨道:“冯家的确要败落了,再也翻不出你的手掌心了,只是冯家的宅子还在,你当时给莲枝下药的药渣我埋起来了,你杀人的时候我也瞧见了,我还看到你敲断了吴莲枝的四肢,那沾了血的锤子,我也埋起来了。”
“你不过是心生怨恨,胡编乱造来污蔑本官罢了。”程知府面色不变,根本不把赵妈放在心上。
赵妈抚了一下脖子,缓缓开口道:“可是你派人杀我的时候,被齐捕头亲眼看到了,如今那人已经被绑了,什么话都交代了。”
程知府冷哼一声,“是你们冯家欺人太甚,如今又来污蔑本官!”
赵妈指着程知府骂道:“怪我劝不住小姐,让她陷入你的蜜罐之中无法自拔,最终丢了性命,毁了冯家!我愿去京城作证,哪怕丢了命,我也不惧。”
“大人!”吴莲枝飘到了褚灵面前,“我和婆婆当时住在文庙偏僻的后堂里,程高志在那儿写了不少东西,全是他郁郁不得志的一些诗词。”
褚灵立刻招手万三金,低声耳语了一番。
万三金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还是按照吩咐先一步下山了。
程知府微一拂袖,冷静傲然道:“不过是小地方的县令觊觎我的官位,于是联合百姓对我进行逼供,甚至与冯家这等大奸大恶之家合作,实在是让朝廷为之羞耻,待我禀明老师,定将你们一举拿下!”
褚灵双手背在身后,笑的邪气,“程知府借住文庙之时,对朝廷,对陛下多有微词,并且刻下许多反义诗句,如今我将诗句呈上,我倒要看看有着千万学生的孙太傅,愿不愿意替程知府你出这个头?”
程高志冷静的面色终于变了!
“齐大!”褚灵低喝。
“卑职在!”
“将人给我拿下!”
“是,大人!”
“褚县令!我乃当朝知府,你敢私自拿我,你敢!”程高志一个读书人哪里挣脱的了齐大的钳制,顿时被压着跪在了地上。
褚灵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怨毒的脸,从袖笼里抖出一个锦囊,而后慢悠悠地拆开,拿出了一个玉璧。
“程知府安排的天衣无缝,只是可惜了,这玉璧被我先一步拿到手了,所以程知府后面的所有话,所以情深,我从来都没相信过。”褚灵晃了一下,便将玉璧收起,命人将程知府带走,而他身边那管事,也被一同押着离开。
程知府张口还要辩驳,被气狠了的齐大直接抓过一团枯草塞进了嘴里,押着人往山下走去。
“众位,一同送程知府下山吧,到时候京城里来人,记得一五一十的将你们今日听到的,都说出去。”褚灵微笑拱手,百姓自然纷纷应下。
程小姐被落在原处,有些茫然无措地找到赵妈,好几次张口,都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
赵妈望着她,有些不忍心地道:“你是小姐前任郎君一个外室生的女儿,小姐将你带在身边养了十几年也养出感情来了,你若是愿意,便和小姐回冯家守灵吧。”
“赵妈也一同回去吧。”褚灵忽然道,“吴莲枝案真相大白,想来她也是感激你为她找出了真凶,你没必要在这儿浪费一条命。”
赵妈痛苦地颤抖着唇,终是忍不住嚎哭了一声,跪了下来。
褚灵将锦囊放进了棺材里,让人将棺材板盖上,“让吴莲枝,安息吧。”
周围还剩下的百姓纷纷搭了把手,将棺材放入坑里。褚灵亲自捧了一捧黄土撒了下去。
“程高志此番必会受到惩罚,这是我的保证。”褚灵望着吴莲枝说道。
众位百姓只当他们县令大人是看着棺材说话,便也纷纷开始说了起来,劝她安息,说恶人会有报应。
吴莲枝朝着褚灵屈身缓缓拜下,而后身形消失不见。
“吴莲枝执念已消,已入轮回。”鬼夫子道。
褚灵知道,只是可惜这案子结的并不好。
十几年前的杀人案,就算赵妈留了证据也不能作为推翻程高志的铁证,毕竟那些都是赵妈的一面之词。
所以褚灵另辟蹊径,让百姓做了一次听审,清清楚楚地知道程高志做下的恶事,而这一步只是为了让那京城里的孙太傅不要伸手而已。
否则就如今这烂透了的朝廷,孙太傅出手,这程高志还真有可能安然无恙。
最后吴莲枝说的那些话,才是真正让程高志翻不了身的东西,那些作为秀才之时的满腔怨恨,对朝廷对世家的怨恨,不仅让孙太傅不敢伸手,并且还会赶紧撇清关系。
下山后,褚灵在山底下发现了追风,追风是野马,但是估计被张洞养的太好了,这次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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