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刚出头的男人,叶怀清心里泛起的不是对相关之人的愤怒,而是对眼前之人的心疼。
这得从头说起。
所谓从头,就是叶怀清降生此世。
那个时候,这个男人多少岁?
十九岁!
连二十岁都还不满!
也就是个大孩子。
后面的日子里,当这个十九二十岁的大孩子抱起一两岁的小婴儿,朝夕相处,父与子,一段新的关系,便在光阴的流逝下静静地缔结。
十九岁的大孩子,那也是叶怀清对于这一世父亲的最初印象。
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十九岁的大孩子渐渐不是十九岁了,而是过了二十,然后又堪堪过了三十。
但不管过去多久,对于叶怀清来说,那个抱了他两年的男子,始终都是一个大孩子!
这个大孩子资质差,不是修行的料。
这个大孩子心眼少,算得上是胸无城府。
这个大孩子吊儿郎当,游手好闲,明明一手木匠活还算不错,却往往一年里就年前的那两个月会开工做点活,然后趁年节卖个稍微好点的价钱以换取平日家用,等过了年,就又游手好闲到年末了。
这个大孩子,一身上下,不管是论修行,还是论处世,似乎都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
但好在,他是个快乐的大孩子。
身处治平之境,生于大族之家,无生死之虞,无乱离之忧,亦同样无衣食之愁。
而在叶怀清看来,这个大孩子,就这样快乐到老,又有何不可?
人生不是非得光鲜亮丽夺目人前,也不是非要披荆斩棘迈向巅峰,人生于世,真的不必拘于被尘世界定的种种活法。
但现在,这个向来快乐的大孩子,不快乐了。
也成长了。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无能。
都说人的成长并不是岁月的堆叠,而是某个、某些个瞬间的事。
一个人,可能在十年二十年的时间里都近乎于毫无成长,但在某个一天半天的时间里,在某件突如其来或并不突如其来的事情里,一下子,突然地就成长了。
没经历过这种事的人,是遗憾的,人生会少了很多领悟,以至于对很多人和事,都难以有比较深入和正确的认识。
甚至,一直活在某种荒谬中。
于人。
视远如近,视近如远,视恩如仇,视仇如恩。
于事。
既无近忧,亦无远虑,既无权衡,亦无裁断。
而经历过那些事的人,则更遗憾,因为经历那些事,得到多少东西不好说,但肯定是有很多的东西失去了。
而且都是一些一旦失去了,基本就再也找不回来的东西。
“这狗日的生活!”
叶怀清用前世的语言,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大清,你说什么?”
叶父以为是自己的心神恍惚,然后想知道儿子刚刚说了些啥,是关于他这个父亲的,还是关于那边的祖父祖母的?
“没事。”
叶怀清微笑着摇摇头,“阿爹,家里有酒吧?来,儿子陪阿爹喝几杯。”
“大清,你还小,不能喝酒!”
哪怕是此时此刻的这样一种情况下,叶父依然是第一时间,从嘴里冒出了这样的话。
“那我就以水作陪!”
叶怀清道,“阿爹喝酒,我喝水。阿爹,你今天心情不好,可以多喝点酒,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叶母是忧心的,但还是在叶怀清的示意以及一再坚持下,去拿了酒来。
酒拿过来了,她又赶忙去厨房那边,想必是想要临时凑合着弄点下酒菜。
“阿爹,来,干!”
叶小弟和叶小妹两个小家伙都被叶怀清撵里屋去了,此刻,堂屋的中间厅堂里,叶怀清与叶父一小一大对坐于方桌两边,叶怀清端起水杯,这般说道。
叶父无心言语,也想借酒遣怀,于是直接端起杯,一饮而尽。
酒尽,然后杯满。
酒再尽,然后杯再满。
如此这般,一杯一杯又一杯,两人对酌沉默间。
叶父只想把自己尽快地灌醉,非醉无以消解心中的那些愤懑、委曲、无奈以及对于自身无能的痛恨。
只是可惜,真正愁的人,是灌不醉自己的,只会越喝越清醒。
于是,举杯消愁愁更愁,
酒精会麻醉身体,但却并不会麻醉意识,只会让意识中出现一些非常规的变化。
它会打乱意识与潜意识的连接,或者说,会冲击一个人明面上的意识,然后让人产生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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