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很多事情,包括上银行领钱、到超市采买东西、定时吃饭、如何挂号看病、家里打扫等等。
他甚至替季以恩办了一年的晚入学,让季以恩有更多的时间学会这些日常琐事。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季青的大学恩师曾经语重心长的对他说:“季青,你毁掉的是你儿子的人生。”
但是季青把脸埋在手的缝隙,泪洒恩师面前,“我不能放下阿宜,我说过永远永远守护她,我做不到的事情,以恩要代替我。”
恩师摇头叹息,心里默默希望,阿宜只是表面上的软弱,等季青走了之后,为母则强,阿宜总不可能放着自己的儿子不管。
只要是人类,悲伤总有个尽头,哭泣,只是因为总有一天遗忘。
但是季青的恩师没想到,季青因为过度劳心,发病之后的短短三年,就离开人世。而他花了一生呵护的女人,却连他的丧事都没有办完,就发疯了。
虽然不是真的跑到大街上大吵大闹,但是阿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对外界不理不睬,唯有季以恩的声音,能够让她有点反应,但也只是有点反应而已。
季青的恩师想过收养季以恩,但是季青在世的时候不同意,季青死了之后,连他的儿子也拒绝他。
季以恩用他小小的双手,照顾着妈妈,社工来过几次,照顾者的分数都被打得很低,但是家里干净整齐,季以恩虽然瘦弱了一点,应对都很正常,甚至聪明伶俐。
就这样次次低空飞过,直到社工不再追踪。
“妈,我有带你最喜欢的苹果,可是护士不让我拿进来。”季以恩拉过了妈妈的手,母子俩坐在床边,他嘟着嘴向妈妈撒娇。
季以恩的妈妈王如宜仍然没有搭话,只是温驯的让季以恩牵着自己的手,露出浅浅的微笑。
“妈妈看到小恩也很开心吧?”季以恩把头靠在妈妈的膝上,呼吸着妈妈身上的味道。
阿宜眼神飘忽,她生病之后只有两种状态,少数时间会忧郁到歇斯底里,不断哭泣,伴随着自残的倾向,大多数时间则会像现在这样,陷入自己的世界,想象着只有自己知道的剧情。
可能妈妈的幻想里面有爸爸吧?季以恩曾经这样偷偷猜想着。
他被季青花了三年的时间训练,对于爸爸的离去没有太大的悲伤,因为他已经准备了很久了。
季以恩继续絮絮叨叨的躺在妈妈腿上,抱怨各种生活大小事,青苹的存在太奇怪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说,不过他倒是花了很多时间跟妈妈说自己养了一只狗,狗狗很帅气,叫做Lucky!
还有表面很凶,其实照顾他的张俞君,季以恩无论大小事情,通通都说了。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过了,季以恩在护士的催促之下,站在门口跟妈妈挥手道别,他眨着酸涩的眼睛,故作开朗的说,“妈!小恩改天再来看你,你要乖乖的喔!”
虽然不知道院方的探病标准是什么,但是季以恩还是不忘叮咛自己的妈妈。
阿宜扭着床上的被单,看着季以恩,仍然恍惚的笑着。
看完了妈妈,季以恩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其实妈妈跟在家的时候,并没有太大差别,而且那里随时有护士照顾,妈妈才能好好的康复吧!
季以恩踢着石头,双手插在口袋,往自己的家前进,今天他已经请了一天的假了。
“谁呀……鬼鬼祟祟的张望?”快到一楼铁门的时候,有个阿伯背对着自己,头上戴着竞选的黄色帽子,不断往楼上张望。
“阿伯,你找谁……”季以恩好心的拍了拍阿伯的肩膀,没想到一转过身来,却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那个爱乱打人的庙祝竟然跑来自己家楼下。
“你来我家干嘛?”难道这个爱跳针的庙祝,想对青苹跟Lucky做什么吗?季以恩紧张兮兮,又想赶快上楼查看他们的安危,他对着庙祝大吼,“你快点走啦!”
庙祝却笑得一脸不好意思,“少年仔,不要赶我啦!”
他想跟季以恩道歉,又拉不下老脸,可是想到家里那尊的指示,只好逼自己开口。“我来跟你说对不起啦,上次不应该拿扫把打你的狗,可是我是真的为你好啊!人鬼有别,不能混在同一道内……”
庙祝越解释,季以恩脸色越难看,所以现在是来劝他的?
“唉唷!我不管了啦!反正这给你,待会回家就点起来!”庙祝用力塞了一包香给他。
季以恩接过了那包裹着红色塑料袋的香,一脸怀疑,“你骗我对不对?你想害死青苹跟Lucky!”
“夭寿喔,不要乱诬赖我!那包香是我们老太爷要给你的,你回家赶快点起来就对了!老太爷今天晚上有事要找你。”
“找我做什么?”季以恩把香拿得离自己相当远,害怕待会又被青苹扔去浸浴缸。
“老太爷说有事要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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