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黑魆魆。
赵小月一大清早起来烙饼子，干活利落，相当起劲。
“再加几个水煮蛋，一时半会的，柚宝可以在路上垫垫肚子。”
杨玉兰抱着一堆柴火走进来，低声说道。
“好嘞，娘。”
江家的早饭今日格外的丰盛。
一大家子日日饮用灵泉水，总感觉身上浑身使劲儿。
兄妹三人组快速进食。
大哥江容再次向邻村哥儿们打招呼，借来牛车。
此时大哥站在牛车前，拉住牛绳，喂了点草。
二哥江易环视周围，确认无人后。
大步走进院子，用力抬起早已盖好猪草的箩筐上牛车。
江卫安紧跟其后搬动剩下的箩筐，低声叮嘱兄弟俩，一定以安全为重。
牛车缓缓前行，顺利无人发现，出了村口，又往前三公里。
江柚出声喊停。
“哥哥，我们得换装。”
她挪一下位置，翻开其中一个竹箩筐，里面藏了三个包袱。
“听你的。”
兄弟俩回答的干脆，啥也不问。
各自乖乖的任由江柚在他们脸上涂涂抹抹。
两张帅气惹人的脸蛋，瞬间变得惨不忍睹。
所有的五官优点掩盖住，一下子老了十岁。
江易健壮手臂伸展，吊儿郎当，毫不迟疑道:“大叔？”
嘴角翘得老高的江柚，洋溢小得意。
她快速在自己小脸蛋上涂涂抹抹画画，秒变中年大婶儿。
一个小时后，天光渐亮，崭新的一天开始。
县城人声喧哗，男人洋洋得意蹬单杠自行车上班，妇女提竹篮一大早排队买肉，职工们有说有笑相伴上班..........
“先去纺织厂和钢铁厂家属区门口，人多。”江容收回目光，暂且提议。
江柚小嫩手捂住眼睛，右眼狂跳。
“探探。”
“先去转一转呗。”
二哥与她几乎同时出声。
江易挪开视线，得先捋捋，指向西边另一条道。
“不，哥哥，去东边。”江柚直觉西边有怪，总感觉不对劲。
江易依妹妹，临时改道。
贵而稀有的药材，黑市吃得下。
先去家属区观望，看情况打算。
江柚甚至不知，一念之间的改道，避开一场追捕和陷阱。
.........
而西边黑市，地头蛇狠狠抽了一口浓烟，烦躁压抑。
“这么多天，还没找到人？那个妇女不来黑市出手卖货？”
魁梧汉子皱紧眉头回复道：“黑市入口和街道口，兄弟把守，一条毛不见。”
黑市地头蛇用脚踩灭烟头，表情阴恻恻道：“见鬼了，难道黑不溜秋的妇女吃一顿就饱了？”
“继续蹲人！”
“一直寻找当天在黑市卖东西的乌漆嘛黑的妇女。”
..........
家属区一户人家门前。
不一会儿。
女人泼辣骂声猝不及防传来。
“你以为我想？”
“每天出去转，压根找不到，找不到药！！”
“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你娘的命重要，难道我们一小家子不重要吗？”
“你整天忙工作，顾家吗？”
“娃儿需要你陪的时候，你在哪？”
一句句刺心的问责，充满了女人对现实的崩溃。
“老伴儿，咱们还是回乡吧.....落叶归根......”
“家和万事兴，不要吵，生老病死，老天爷自有安排。”
又传来老人沮丧的声音。
中年男人不耐烦的声音陆陆续续响起：“你是想这个家散了吗？不想过你直接说。”
就在这时。
时间像静止一般。
兄妹三人万万没想到，初来乍到，撞见别人家吵架。
大门敞开，避无可避。
听见门外的牛车轮碾压草地发出的动静。
两位老人尴尬地挠挠头：“不好意思，让你们看笑话。”
中年男人嗫嚅半会儿，说不出话，眼眶子猩红一片。
泼辣妇女用力抿着嘴，止不住的眼泪狂掉，用尽全身力气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
家丑不外扬，吵架不关门，外扬得轰轰烈烈。
简直惨不忍睹。
江柚眸底闪过一丝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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