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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乡道确实不错,宽敞不说还很平坦,由于是新修的,路面上没有一个坑洼,方景楠等人纵马而驰,没一会儿便到了陈家村。
牛有德、察特、马三麻四他们直接去了新修好的军营归队。而方景楠带着张景萱李水两人去了陈家老宅。
“万恶的老财竟然把宅子翻修了一下。”方景楠碎碎念着,陈家老宅院墙破了的那几处,都修补好了。
敲开门,听说是方景楠回来了,陈有富挺着渐渐突起的小肚子,一步三摇的走了出来。
瞅了他一眼,道:“回来了!”
“哟哟,乡长大人亲自来迎,小弟真是受宠若惊呀!”方景楠也没与他客气。
“回来了正好,后天银花嫁人,你可以讨杯酒喝!”陈有富没理他的茬,淡淡地道。
“啥玩意?”
论装比,还是陈老爷子第一,一句话便把方景楠的气势打压下去,方景楠摆出一张懵懂无知的脸,明知故问地道:“嫁给谁了?”
“你不娶,难道我银花就没人要了?”陈有富白了他一眼,招方景楠做女婿的事他是彻底死心了。
方景楠身子一缩,赶忙道:“别瞎说,传出去多不好。”
“哼!”陈有富冷哼一声,转身进了院子,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旁边的张景萱一眼。
方景楠毫不介意地领着两人进去,路上遇到了管家陈狗子,方景楠笑着道:“狗爷,弄点吃的来呀!”
陈狗子对方景楠也是非常热情,满脸灿烂地笑道:“好嘞,后日银花嫁人,老爷让杀了两头猪,我悄悄先给你炖上一只。”
“嘿嘿嘿,还是狗爷疼我,”方景楠笑了笑,忽然倾上前,贼兮兮地问道:“这个……陈老财怎么突然松口答应银花嫁给铁柱哥了……是不是他俩情深意浓在一个黑灯瞎火的晚上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并且结出了幸福的果子,陈老财无奈之下这才答应的?”
陈狗子嘿嘿一笑,忽地瞅了一旁的张景萱一眼,道:“好像……不是这样……”
顿了顿又道:“前几天李谷年回来后,与老爷汇报说你们已经从蒲州回到崞县了,还跟随了很多张氏子弟……”
方景楠不解道:“这与银花嫁人有什么关系?”
“你在蒲州那边发生的事也说了一些。”
方景楠奇道:“李谷年又没去蒲州,他怎么知道这些?”
听到这话,护卫在一旁的行锋突然身子一震,心虚地瞅了方景楠一眼,小腿有些发颤。
陈狗子嘿嘿一笑,“拒婚的事也说了……”
“这……”
方景楠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自己拒婚与陈银花嫁人有什么关系。难道是陈老财看自己在娶妻这件事上态度坚决,就死了这心思?
自打一开始,陈有富便想搓合银花与他在一起,好做他的岳丈大人。以他对陈有富的了解,陈有富不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
必然还有后招!
想不明白也就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方景楠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处理。
美美的吃了一顿满嘴流油的炖猪蹄,方景楠给李水和张景萱安排好房间,自己在小丫环陈迎景的打水伺候下,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进入梦乡。
……
就在方景楠做着美梦的同时,村西头,一间小院别间。
屋里点着一盏小油灯,诺大的案台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边上还堆有几叠书册,东西虽多,但却归置的很是整齐。
陈有富在门口黑暗中站了很久。
案台边,一个全身套着黑袍,脸上带有丝巾遮面,只露出一双明眸的女子俯身案前,如青葱般的玉指轻握笔杆,缓缓地记录着什么,“匠作营,薪资八十两,耗材二百三十五两七钱三分……”
“莽字营粮饷三百两……”
“布衣坊……”
敲了敲门,陈有富终是抬步走了进去。
女子听见了动静,她没有抬头,仍是俯案书写,一个个绢秀小字沾墨纸上。
看着眼前沉静不语的女子,陈有富沉声道:“他回来了!”
女子放下手中笔,坐直身,转目朝他看道:“然后呢?”
陈有富道:“你负有血海深仇,仇人位尊且贵,你一女子,若无人帮,此生报仇无望。”
女子好似在笑,眼角眯了一下,“我爹曾说,匆匆百年,人生只是一场路过,不用太计较。我爹已经走完,而我还在路上,沿途风景虽然不美,也是我耳目所见,我心所感,我思所悟。一草一木,一枯一荣,都有定数,不必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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