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很大呀溪云。”
入了宫我也没回寝殿,径直跑到皇兄住处跪下认错,他晾了我半天,轻抚额头就来了这么一句。
我也拿不准皇兄喜怒,仰头对着他傻笑,左右他不会真的连我也砍了。
“你呀。”果然,他无奈地伸手点了点我,终是什么也没说,只吩咐卫常给我端了碗玫瑰汤圆过来。
揉了揉发麻的双腿,我也顺势坐到皇兄脚边,乖巧地喝起冷饮来。
皇兄桌案上的奏章永远堆了那么高,我百无聊赖地抠着桌子腿上的花纹,一不小心当真抠下来一截木茬。
“啧,没事干就回去休息,少在我这捣乱。”
“嘿嘿。”我讪笑着缩回了手,对着皇兄撒娇,“溪云是怕皇兄太辛苦了,多陪陪皇兄嘛。”
“少来。”他撂下笔,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说起来,你跟白家小子向来不对付,怎么还铁了心要保他们白家。”
哪里是我要保,明明是你想保住镇北侯吧,这些话我可没法说出来,只能拿出早就想好的借口:“砍了多便宜他们啊,那可是蓄意谋反,当然要留着慢慢折磨了。”
皇兄挑眉满意地拍了拍我头顶,随即嘱咐道:“注意点影响,这么多人盯着呢,别做得太过分。”
“明白!”戏要做全套嘛,得到皇兄的默许,我得寸进尺地提出了下一个要求。
“既然镇北侯府易了主,那皇妹要块新的匾额不过分吧?”
“要什么材料自己去内务府领,他们还敢不给你?”
我也不接话,只盯着他傻乐。
半盏茶的功夫后,我捧着皇兄未干的墨宝,兴冲冲地向内务府赶去。
在工匠的日夜赶工下,我终是在两日后拿到了这块金灿灿的公主府牌匾,四角镶嵌了宝石,在阳光下必定是熠熠生辉,要不是工匠反对,我定还要加上几条金饰流苏。
镇北侯府的牌子在百姓注视下被撤了下去,所有人都看到老侯爷落寞憔悴的身影,而我这个跋扈的公主,正兴高采烈地带着手下挂上那枚俗不可耐的金色匾额。
“再往左边点,歪了歪了,再往右往右,不对,再往上来一点……”
我上蹿下跳地在地上指挥,梯子上的侍卫已经是满头大汗,还没等牌匾挂完,便迎来了一帮不速之客。
为首的那人我认得,是个认死理的憨憨武将,他身后的文人我没见过,看起来却像是侯爷的熟人。
憨憨对着我拱了下手,便招呼着下属往院子里冲,我赶忙张开手臂拦在大门口。
“诶!干什么啊你们!”
那武将好似早就对我不满,语气生硬地开口:“奉命查封镇北侯府,还请公主让开。”
“你奉得谁的命啊,瞪大眼睛给我看清楚,这是我溪云的公主府,不是什么镇北侯府!”
我自是不甘示弱,寸步不让地拦在他面前,剑拔弩张之际,那个文弱书生对着老侯爷的方向作了个揖,痛心疾首道:“老师,您做出此等不忠不义之事已是万万不该,怎么还能躲到女子身后,失了最后的气节啊!”
“闭嘴!哪来的宵小也敢当着本公主撒野!”这顶高帽子一扣,他怕不是连我也骂了进去,我自是气得不轻,瞥向身后,果见老侯爷脸上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要不是有人拦着怕是已经提着棍子冲了过去。
对着侍卫使了个眼色,他们连拉带拽的将侯爷拖了进去,随即掩上了厚重的大门。
我叉着腰面对一众官兵:“本公主倒是要看看,谁敢查抄我溪云的府邸!”
很长时间的一段寂静,就在我以为他们要放弃的时候,领头的武将忽然上前一步。
“下官也是公事公办,多有得罪了公主。”
不是吧,这个憨子真要对我动手,我心下一慌,下意识地就要搬救兵。
“白子墨!”
他响亮地应了一声,紧接着一个马扎从天而降,堪堪落在武将脚边,若是他方才再往前走一步,定是要砸得脑袋开花。
“公主,坐。”白子墨搬出一把太师椅稳稳地放在我身后,随后从怀中摸出两枚李子塞进我手里。
“酸死了白子墨!”我想也没想就张口咬了下去,哪成想酸得我直流口水,抬手就往白子墨身上砸去,他满脸不信地接了过去,果然也是酸得龇牙咧嘴。
那武将看着我们二人胡闹,面上早已是黑得不能再黑了,白子墨看到他却是眼前一亮,将剩下的酸李子尽数奉到武将面前,讨好地笑笑:“兄弟对不住,刚才差点砸到你,这些就当是赔罪了。”
沙包大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白子墨本就是待罪之身,我生怕武将一个没忍住给他剁了,赶紧出声把人叫了回来,这傻子却还在可惜被打落的酸李子。
“你也闭嘴!本公主不想看到你!”眼尖瞄到那个酸文人张开嘴巴,我立马出声打断,这家伙愣了半晌,还是尴尬地退了回去。
手机支付宝搜索P2zPYPB74GJ即可领取作者发的红包,赶快参与吧!来源4:http://b.faloo.com/1231384_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