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下旨给我和我的死对头赐婚了,听说那是我的死对头在御书房前跪了三天求来的。
“他有病吧!”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等到圣旨下来,我直接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谁不知道镇北侯蓄意造反,是诛九族的重罪,他小侯爷长袍一掀,倒是跪出个驸马爷来。
“我要见皇兄!他是要连我的脑袋一起砍吗!”
推开房门,侍卫板着脸将我拦下,任凭我如何撒泼打骂也一声不吭。
眼看这条路走不通,我狠下心拔出根簪子抵到颈边,还没说话就听到掌事嬷嬷的声音。
“公主还是省下力气安心待嫁吧,"嬷嬤透过那群侍卫露出半个脑袋,苦口婆心地劝慰我,“陛下说了,婚约已定,公主生是白家人死是白家鬼,就算是尸首也要抬到白家去。”
闻言我几乎要喷出血来,皇兄深知我的性子,看来是铁了心要将我嫁过去。
我就想不通了,打小我就跟白子墨不对付,每每遇见都会吵得不可开交,更何况他的亲亲表妹,是因为我才落下终身残疾。
当初听到白家谋反的时候我就不该心软,亏得我还去跟皇兄求了情,他白子墨倒好就算救不了家人也要拉着我陪葬是吧。
闷在屋里我越想越气,都不用假装,气得我直接绝食,生生把自己饿晕在房间里。
太医来诊脉的时候我松了口气,就知道皇兄不会不管我的,我闭着眼咬紧牙关一口苦汤药都不肯咽下。
皇兄大概是猜到我的倔脾气,叹了口气挥退众人,将我和一桌饭菜锁在屋里。
要是平时闹脾气,我还真就这么吃了,但是涉及白子墨我哪有那么容易服软,捡了两块点心恢复些体力,我将窗子敞开条小缝,随后连拉带爬地把自己弄到房梁上藏好。
等了老半天,这帮笨蛋才发现公主不见了,顾不上锁门便扭头出去寻找。
我小心翼翼地爬下来,沿着平时溜出去玩的小路前行,一路穿过御花园,走到处荒废的院落,这里有个小洞可以出宫,事态紧急,只要我不是头先出去就不算钻狗洞。
仔细探查一番不会有人看到后,我放心地将腿伸出洞外,一寸寸地往外挪动,忽然屁股上被硬物抽了一下。
“哪个畜生!”我气得快炸了,也顾不上雅观飞快地钻出洞外,看到白子墨那张阴恻恻地笑脸,拳头已经不自觉地招呼了上去。
他也没躲闪,手上的折扇啪得一声敲到我头上,算还了我那一拳。
我自是气不过,张牙舞爪地就朝他扑过去,只是之前一番活动,早已饿得头晕眼花,三两下就被他制服,丢到一旁的马车上。
“白子墨你是不是有毛病!”我手脚被他用软绳束缚,刚一开口就被他塞了块桂花糕,软糯香甜,我到底没舍得啐到他脸上,嚼了两下囫囵吞下继续对他叫骂。
“公主殿下不是要逃出宫去嘛,不如藏到在下府邸如何?”
他乐于见我吃瘪,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我呸!你是盼着抄家的时候连着我一起……唔!”
一大块桂花糕塞到嘴里,粘得我张不开嘴,一直行进到镇北侯府我才把嘴里的东西都吞了下去。
“白子墨!”
他见到了地方,大大方方地一掀帘子就要下车,听到我叫他,像才注意到我一般转过身来。
“哎呀,是在下疏忽,忘了公主行动不便。”
我只觉身上一轻,竟被他拦腰抱起,直到耳边传来抽气声,才回过神来。
“你要死啊白子墨!”
这可是侯府正门!大庭广众之下,堂堂公主被束了手脚任由罪臣之子抱在怀里,不消片刻就会传得满城风雨。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我还不如被皇兄软禁在宫中呢,总好过现在又气又累肚子还饿得要命,我越想越委屈,脑袋一偏往白子墨衣服上抹起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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