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石原本是辅警，那个年代也没有辅警一说，也就是这样一个状态。
后来出警的时候，遭了车祸，走路都有些不利索。
算作工伤，就给安排在了实弹打靶场。
刚开始打杂，后来凭借着自己的勤快和踏实，一步步成了负责人。
“有个儿子，不过听说没考上大学，不知道后来去哪里了。”
苏杰默默地点了点头。
心里想着，还得跟老石好好聊聊。
回到所里。
王建国拿到苏杰的靶纸。
“我说什么来着？哼，你小子也有不会的吧，不是样样行门门通！脱靶，可以的。”
苏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老王啊，我觉得很不错了，你瞧瞧人家后面，都打了6环，不错了。”
“你别替他说好话，练！给我加紧练！这种水平，出去说是我王建国的徒弟，我可不认识！”
“是！保证努力提升，不辱师门。”
“少说漂亮话，多练手，少练嘴！”
苏杰还巴不得经常去实弹打靶场。
老石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而且，回溯的画面，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经济犯罪还是什么？
他想弄明白。
最近一段时间，苏杰常跟着方志平一起跑实弹打靶场。
有时候方志平没空，他就一个人自己去。
顺便还打听到了老石的喜好。
“咋的？还要给老石送礼？”
“嘿嘿，方队，我这不也是为了经常去嘛，予人方便予己方便嘛。”
“你小子，很有灵性。”
方志平没有多想。
一来二去。
时间久了，苏杰和老石套上了交情。
这天，刚打完靶。
效果不错。
在没有系统的加持下，能到8.5环，时不时还有10环出现。
苏杰很满意。
正要离开的时候，却被老石叫住了。
“小杰，咱等会......”
老石做了一个喝酒的姿势。
有门路了！
苏杰心里高兴，连连点头。
最近打靶场没白跑，很有收获，自己进步不少。
一方面跟老石套交情。
另一方，也是监视着老石。
毕竟情况不明。
两人来到旁边一个小餐馆。
老板很热络熟悉地招呼老石。
看样子也是常客。
陪着一瓶江小白下肚，一盘花生米造了一半。
“哎！”
老石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这一辈子啊，造孽啊！”
苏杰没说话，只是陪着，当一个听众。
果然。
酒进去了，话就出来了。
老石絮絮叨叨地开始说了起来。
可越听苏杰心中越是震惊。
老石竟然把废弹和空弹壳违规出售，这玩意儿是可以复装的！
难怪，回溯的时候，看见他在造假销毁记录。
“我难啊！真难啊！”
老石一闷头，又是一杯下肚。
脸上逐渐泛起了红晕。
随后。
便把自己儿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高考落榜，备受打击。
更可怕的是染上了网赌。
越陷越深。
老石帮他还了一次又一次。
仿佛是一个无尽的深渊，永远见不到底。
直到有一天。
一个男人找到了老石。
声称愿意帮助他儿子，但是需要他出售废弹和空单壳。
在实弹打靶场工作了三十年，自己也是辅警出身。
当然明白这玩意儿的重要性。
痛骂对方，果断拒绝。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儿子的折腾和咒骂。
“你就是想让我死！你逼死了我妈，现在又想逼死我！”
“老东西，你怎么不去死呢？”
“我不管，今天就要钱，还不上钱，别人就要上门打砸，我不要脸，你也不要？”
一次又一次。
老石终于承受不住，答应了男人。
口子一开，就没有停的时候。
半年的时间。
对方胃口越来越大。
老石造假的数量也越来越多。
眼看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老石终于爆发了。
打算带着儿子离开，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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