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朱元璋瞪了徐增寿一眼，也没跟这十岁的孩子计较。
等两人从地上爬起来站好，徐允恭小心翼翼的问道：“陛下……”
“微臣愚钝，不知陛下这是何意呀？”
朱元璋笑了笑，指着徐增寿说道：
“你看你把你弟弟给打的，他才十岁，你下这么重的手干嘛呀？”
“等会去太医院，找太医拿点药抹一抹。”
徐允恭连忙躬身谢恩。
魏国公府难道没有伤药吗？当然有！
但这是陛下的恩典，也是陛下在表明态度：
他是站在自己弟弟这一边的！
但……为什么呀？
徐允恭的脑袋上升起一个大大的问号。
只听朱元璋继续说道：
“今天上午的事儿呢，朕已经知道了。”
“增寿做的不错，他这是替皇长孙办事。”
“等事情彻底平息了，朕还要好好的恩赏他。”
徐允恭更懵了，讷讷道：“可，可是陛下，您方才……”
朱元璋笑着摆了摆手。
“刚才朕那是做给那些宫人们看的，昨晚的事你都听说了吧？”
陛下指的应该是昨晚行刺和灭口的事……徐允恭点了点头。
朱元璋叹了口气：“朕这皇宫不太平啊！”
徐允恭噗通一下，又跪下了。
他身为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皇城治安也是他的责任之一。
陛下虽然没怪罪他，但他也逃不了失职之罪。
但其实他也是在胡惟庸案之后，大都督府改组五军都督府，他才被提拔起来的。
统共当差也才没几天。
“朕不怪你们，你们不熟悉防务，朕可以等你们熟悉。”
“但朕的雄英不能等！”
“除了昨天的刺杀，朝中必定还有人对他心存恶意，只是看着朕宠爱雄英，所以引而不发。”
“雄英年纪还小，就算不怕名刀明枪的刺客，也未必能挡得住那些文人的笔杆子。”
“所以朕就是要借这件事，把那些心存不轨的全都引出来。”
“他们不是觉得朕偏袒雄英吗，朕这次就做个样子跟他们瞧瞧。”
“让他们觉得，朕对这件事非常生气！”
这些心里话，朱元璋平日是轻易不会对外臣说的。
但徐达跟他的关系毕竟不同，且不说是一同血雨腥风杀出来的老弟兄。
就说徐达的三个女儿。
老大给了燕王朱棣，老二给了代王朱桂。
老三徐妙锦现在年纪还小，但马皇后已经开始打她的主意了。
最关键的是，现在有了朱雄英，朱元璋心中的底气足的不行。
而从今天上午的事情来看，雄英这小子显然是把徐增寿当做了亲信培养。
那朱元璋也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把内幕提前透露给他们。
“哦……”
听完朱元璋的解释，徐允恭这才有点明白。
但随即又是眉头一皱。
“陛下，您说增寿是在为皇长孙办事？”
“可，可皇长孙要那么多牛做什么呀？”
朱元璋摇头道：“谁知道那小子在打什么鬼主意。”
“增寿啊，朕也很好奇，你知不知道那小子，要那么多牛干什么呀？”
这个我真知道啊！
徐增寿立刻来了劲头儿，浓眉一轩，拱手道：
“陛下，皇长孙跟咱说过，他是要，是要……对，他要牛痘！”
“牛痘？”
朱元璋和徐允恭都是一愣，从未听说过这个名词。
然而徐增寿的下一句，却是石破天惊。
“皇长孙说，牛痘可以治好痘症！”
“什么？”
“你说的可是真的！”
朱元璋和徐允恭同时大惊。
朱元璋甚至都离座站起，显然被这句话震撼的不轻。
天花是一种滤过性病毒引起的烈性传染病。
得病後死亡率极高，一般可达25％，有时甚至高到40％。
民间早有俗语，形容说：“生了孩子只一半，出了天花才算全。”
可见天花危害之严重。
尤其是中世纪，也就是大明现在所处的时代。
天花在世界各国广泛流行，几乎有10％的居民死于天花，五个人中即有一个人面上有麻点，甚至皇帝也无法幸免。
法皇路易十五，英国女王玛丽二世，德皇约瑟一世，俄皇彼得二世等，都是感染天花而死的。
十八世纪，欧洲人死于天花的人数达一亿五千万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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