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驰听了这话，伸手在顾千帆伤口上一拍！
顾千帆“嘶嘶”了几声。
万驰冷笑道：“现在可不是在皇城司的地牢里！”
顾千帆无奈道：“这不是你先问的吗？”
万驰又问道：“你在追查什么？是否牵扯到了我？”
顾千帆看现在这情形，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问道：
“袁实的那幅《夜宴图》，可是你所赠？”
“没错！”万驰坦白道，“我请诚斋先生教我，特以此画感谢！”
“为什么选了这幅图？”顾千帆忽然打断了万驰。
“为何选了《夜宴图》？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不妥，所以以此借口甩给了袁实？”
顾千帆一针见血地问道。
万驰笑了。
果真不愧是男主，心思缜密这个设定是一点都没错啊。
万驰道：“顾副使可知《夜宴图》画的是什么？”
顾千帆道：“西川路转运使薛阙沙漠夜宴的情形。”
万驰道：“那上面的三人正是那薛阙和一名叫宫美的男子及其妻子。”
顾千帆咬牙切齿道：“你果真知道！”
万驰道：“不错，我虽不知为何这幅画会在我家中，却也知道这幅画干系重大，决不能留下！”
顾千帆又问：“仁和县令卫英，又和你什么关系？”
万驰道：“从不识此人！”
顾千帆沉默了片刻，忽又道：“想要将娘娘拉下马的，只有朝中清流一派。”
“你是否已经倒向了他们！”
万驰哈哈大笑：“顾副使问我这个问题，是否能问问你自己呢？”
顾千帆大惊失色，顿时眼神变的阴鸷：“你说什么？”
万驰仿佛一点没有注意顾千帆的改变。
他不停地说：“景德三年的二甲进士，十八岁就进了朝堂。”
“清流出身，书香门第，何以进了宦官掌握的皇城司？”
“你清流出身，却沾满一身血腥，为的又是什么？”
顾千帆咬紧牙关，手慢慢去摸腰间的飞镖。
“清流想要你帮他们釜底抽薪，宦官用你又防着你。”
“你出生入死换来的功绩，他们轻轻松松就能抹去。”
顾千帆忽然爆喝一声：“你懂什么！”
一手握着飞镖就朝万驰扎去！
万驰轻松避过，右手横劈，就把飞镖打落了。
万驰一脚把飞镖踢远。
顾千帆本已止血的伤口又崩开了。
他身子斜倾，眼睛发红，如一头被困的野兽。
他喃喃自语：“你在这小地方又懂什么？”
万驰轻哼了一声：“草民是不懂，我只知道，用天下大义让儿子对付父亲，就绝不是君子所为。”
顾千帆猛地看向他：“你又怎么知道？”
“所谓的追求大义，却要别人做牺牲，这和小人有何分别？”
“清流！哼，不过是在争权夺利上贴的金罢了。”
“也只有你这样的傻子。”万驰看了一眼顾千帆，“才会相信他们是为了百姓和天下！”
顾千帆整个人似被人戳破了气一般，眼神发直。
万驰又道：“从你进了皇城司，你就已经发现了，你已经没有了回头路。”
“你除了成功，别无他法。”
“但是你错了，从你选择清流，就已经注定了被利用，被抛弃。”
“因为你是萧钦言的儿子！”
天空突然劈过了一道闪电，照在顾千帆惨白的脸上。
一道轰隆的雷声过后，瓢泼大雨落了下来。
顾千帆半个探出的身子被瞬间打湿。
他整个人呆呆地，脸上流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万驰整个人站在檐下，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
什么文武双全，忍辱负重的男主，不过就是一个被利用完抛弃的可怜虫。
他的出身就注定了他既不可能被清流接受，也不可能被佞臣庇护。
他要完成自己的理想，只有一个办法！
“天下大同，人人为公”万驰缓缓说道。
顾千帆看着他，眼睛里迸发出光来。
“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能的。”万驰继续说道。
顾千帆眼中的光芒又暗淡了下去。
万驰又道：“苏秦游说六国十五年才得配六国相印。”
“商鞅变法一百三十年，大秦才一统天下。”
“只要选对了路，时间总能证明一切。”
顾千帆喃喃自语：“可哪条路才是对的呢？”
万驰蹲下，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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