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这种东西,看不清摸不着,却能让人敏锐察觉到。
本来因张学茗的第八旅失联十多个小时,就已经让老帅怒发冲冠。
如今上上下下见老爷子发怒,连个屁也不敢放,生怕被一枪崩了泄愤。
直到张学茗拎着两把军刀出现在众人眼前。
可还没等松口气。
二少爷的一句话让气氛格外怪异。
想笑....
但不敢....
而张学茗当真以为是便宜老爹嗝屁了。
这可是平行时空,鬼知道老头能不能活到皇姑屯那天。
真要没了,这关东必然分崩离析。
紧靠一个兵工厂,一个旅,恐难有作为。
“喜顺!我爹死哪了?”
见二少爷脸色铁青完全不像开玩笑,众人也不免感叹,不愧是亲爷俩。
都活的好好的,却都以为彼此见了阎王。
喜顺赶紧跑过来检查张学茗有没有少什么零件。
“西卿你可回来了,我喜顺跟了大帅这么多年,就从没看过他像今天那么慌张,你赶紧进去吧,不然汉卿都要被大帅扒皮了。”
“他听说刘参谋会跳大神,大帅急的都要给那老小子跪下了,就想算算你是死是活。”
大悲大喜之下,张学茗已是冷汗直冒。
当初开着坦克深入敌后都没这么紧张。
实在是没有老帅的关东,就是脚盆鸡案板上的鱼肉,想怎么剁就怎么剁。
“没事就好,我真以为那老头被阴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张学茗擦着汗踏步走进参谋室。
却被门槛绊了下,稍显踉跄,幸好被眼疾手快的张小六扶住。
而坐在炕头上的张雨亭。
到了节骨眼上却不敢像门口看去。
生怕来的是二儿子的魂魄,回来看一眼就要烟消云散。
“爹,儿子回来了。”
听到声音,张雨亭这才缓缓站起身来。
他望向军装还算整洁的儿子,并没有想象当中的蓬头垢面。
只是他依旧没有开口。
眼神有些愣愣的,带着三分慈爱、三分庆幸、四分后怕。
“因老牙口对面是直军主力,儿子不敢分兵去查找哪里电话线被剪短,所以一直与指挥所失去联系,让您老忧心了。”
张学茗举起手中军刀,“等周围友军都退去后,昨夜我第八旅向吴秀才的主力发起反攻,击退敌军第十七、十八师,吴秀才被打断了腿,这是他的——”
话没等说完,张学茗已经被老帅一把揽在了怀里,重重拍着儿子愈发宽厚的肩膀。
丝毫不在意军刀不军刀,吴秀才是断了腿还是断了屌。
这一刻,张学茗也颇为感慨。
打娘胎里就是穿越者,时至今日,便宜老爹给予的父爱丝毫没有折扣。
血浓于水的亲情,暖人心田。
“好啊。”
“我老张可以打败仗,可以被人瞧不起。”
“但我的儿子没有被人瞧不起!”
“我奉军东西线全线溃败,唯有第三第八旅没有垮!”
“尤其是你的第八旅,不溃反进!”
说到最后,张雨亭已是哽咽。
两个儿子在这场大战中,表现一个比一个优秀。
相比之下,其余部队完完全全就是草包。
当然,不幸中的万幸,就是儿子们都好好的活着。
张小六轻轻拽了拽弟弟的衣袖。
“老弟,你赶紧安慰安慰爹,我是不敢开口了,刚才你是不知道,他差点没把我活吞了。”
张学茗会心一笑,随即上前扶着老爹坐回火炕。
“战前咱们爷俩说过,就算天塌下来,咱们老张家的爷们顶着,既然扛了枪,就要豁的出去,即便失败,也得打得对面不敢追到山海关。”
这场战争,明面上是奉军的失败。
实则张学茗要的就是这一天。
否则奉军内那些安于现状的‘老前辈’们,会一直趴在功劳簿上喝兵血。
上层都糜烂不堪,更何况底层的士兵?
相信这一次失败,完完全全让张雨亭意识到最大的危机。
整军!
势在必行!
“你对吴大舌头被关内任命为新的关东三省巡阅使这件事,有没有看法?”
俩儿子屁事没有,老张庆幸之余,也开始问起正事。
在奉军败局已定之初,帝都的内阁自然不会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直接摘了老张的官帽。
为的就是分化关东集团的内部和谐。
“这事您老心里没数?我二大爷那人除了捞钱是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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