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大营
最后一缕斜阳消失在塞北天际之后,整个北疆大营很快就浸没在一片夜色之中。
一望无垠的大漠孤烟塞北,就是这样的荒凉和多变。
“主子,抓到一个卒子,在您帐前行迹鬼祟。”
今夜是沈承福值守,亥时刚过他就抓到一个鬼鬼祟祟在主帐四周转悠的卒子。
这北疆大营近些年行事颇为蹊跷,面上看着风平浪静,底下却是波云诡谲,近来又闹出了秦将军叛国的事。
圣上命他们侯爷远赴北疆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可这几天就他观察下来,整个北疆大营如铁桶一般,谈起秦将军都是一套一模一样的说辞,根本无迹可循。
说不定这卒子能成为破案的突破口。那他也算立了小功,可以在哥哥沈承恩面前显摆一回,想到这,承福的心情很是不错。
“这么快就有人坐不住了?”
慵懒清冷,又不大正经的嗓音从主帐内传出,吊儿郎当的做派很难让将其与暂任北疆大营指挥使的靖安侯沈晔联系起来。
承福对自家主子在外的闲散做派早已司空见惯,闻令便掀开帐帘将人带了进去。
被他反手擒着的卒子眉心微蹙,一脸紧张,此刻他心中正暗自糟糕,毕竟他的身份可不经盘问。
这主帐看似守卫松散,没想到他一靠近就被玄甲卫逮住了,怪只怪他行事鲁莽,大意了。也不知这靖安侯会如何处置他。
一入帐中,就感受到了一阵暖风扑面而来。
和帐外的寒风萧瑟不同,大帐内点了不下七八个火盆,温暖如春。正中的案几上更是放着十几样精致的果子点心,卒子心中惊诧,要知道这新鲜的果子在荒芜的北疆可是极难获取的珍品,这主帐中竟摆了这般多。
淡淡的松木香从角落的香几处飘来,那盏镂空错金螭兽香炉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卒子观察到主帐内的摆设陈列无一不精致名贵,心想这靖安侯倒真如传闻一般贪图享受,在吃穿用度上极为讲究,奉旨巡防北疆被他弄得和出门踏青似的,听说光是他一个人的行头就装了几十车。
沈晔此时斜靠在虎皮座上,着一身华贵的玄色锦缎长袍,领口大咧咧的敞着,露出大半白皙胸膛,墨色长发未束就那么披散在身后,似刚沐浴完不久。
卒子偷偷打量了他一眼,当真是一副极其俊美的相貌,剑眉星目,棱角分明,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透着股玩世不恭的不羁。
虽然他一直在笑,但卒子心中觉得那笑意不及眼底,眸子深处尽是冷意。
“这靖安侯,定不是个好糊弄的。”这是卒子见到沈晔的第一印象,“寻常借口说不定下一秒就得落得个人首分离的下场。”
想到这,一直强作镇定的卒子不免也急的额头冒汗。那汗液顺着额头留下,将其用以遮掩面容的涂料晕开了些许,当然寻常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细节。
但就这毫厘色差,敏锐如沈晔一下子就捕捉到了,他打量这小卒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面色蜡黄、身量不高,脖颈处并无喉结,身形与一旁的承福比起来更是显得过于孱弱,心中便断定这卒子应当是女子假扮的。
这北疆大营倒着实有趣。
沈晔嗤笑一声,“呵,承福你这是看本侯深夜寂寥,给我找了个小娘子过来?”
还在思索该怎么诡辩逃脱的卒子没想到靖安侯竟然一下子就识破了她的伪装,满脸讶异,眼中甚是惊恐。
一旁的承福也傻了眼,他抓的居然是个女子?!难道北疆大营的人想对他们主子使用美人计?可这卒子面黄肌瘦的模样,实在是太磕碜了些。
“你最好坦白交代,不然只怕这北疆大营就要多一个军妓了。”
沈晔拿沾了酒水的帕子在卒子脸上擦拭,直至露出她原本白皙的肌肤后,才嫌弃的将帕子掷在一边。
他用食指轻挑的抬起她的面颊,肤若凝脂,美眸青睐,面容娇俏,没想到竟还是个绝色。
被陌生男子如此放肆打量,女扮男装的卒子急的一下子就红了眼眶,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可她却又拼命忍住不哭,嘴唇都快被她咬破了。
“我劝你最好别哭,我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说吧,趁我现在还有心情听。”
沈晔言语中透着不耐,大晚上的看小娘子哭哭啼啼,费上半天功夫,他可没这个兴致。
“我阿兄没有投敌叛国,还请侯爷明察。”
虽然不喜沈晔的轻佻无礼,但是圣上既然派他来处理阿兄谋逆的案子,那他就是他们家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只能求助与他。
与其编造借口惹他不耐,还不如就据实已告。
“你阿兄是定远将军秦昭?”
秦昭是本朝晋升最快的少年将军,深谙兵法,屡立奇功,却在调任北疆大营副指挥使不到一个月就离奇失踪,之后更是有人匿名举报其投敌叛国,一时之间整个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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