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托这个举动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以致于帐内众人只顾看着他,而忘记了继续争吵。
不等众人提出质疑,岳托面无表情地开口问道:“诸位,豫亲王可是已死?”
岳托这一问就如同深水炸弹,立马引爆了清军众将的情绪,他们纷纷出声呵斥起来。
“岳托,豫亲王只是重伤昏迷而已,你怎敢诅咒豫亲王已死?”
“是啊,岳托你太放肆了,你如此诅咒豫亲王,莫非想要造反?
岳托,豫亲王的帅案岂是你能用的,还不快滚下来?”
“不错,岳托你赶紧滚下来!”
面对清军众将的质问,岳托丝亳不在意,不但继续坐在多铎的帅案前,还猛地一拍帅案:“你们都给我闭嘴,豫亲王虽然没死,但我看你们就是恨不得豫亲王早点死!”
岳托这么一说,立马将清军众将的情绪点燃。
“岳托,你休要胡说八道,我们都是大清重臣,岂会盼着豫亲王早死?”
“岳托,你如此污蔑我们,如果不把这事说清楚,我们誓不罢休
“对,岳托你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们誓不罢休!”
岳托面对清军众将的责难,神色依旧云淡风轻:“你们想要我把事情说清楚,行,那我就说清楚,不过......“
不过什么?”
“在我把事情说清楚之前,我得先问你们几个问题。”
“问问题?你想问什么问题?你可不要借此岔开话题!”
“你们放心,我绝不会岔开话题!”岳托应了一句,然后开始发问:“诸位,你们说说平日里豫亲王治军最忌讳什么?”
清军众将一听,立马沉默了。
岳托将清军众将的反应看在眼里,又继续说道:“你们不说话,是不知道呢,还是忘记了?亦或者......”
清军众将脸庞微红,回道:“豫亲王最忌讳部下内江!”
“看来你们没有忘记啊,你们好好想想,如果豫亲王醒来后看到你们吵吵闹闹,甚至准备打起来,那岂不是要被气死,这般一来,我说你们恨不得豫亲王早死,有错吗?”
清军众将再次沉默。
话说到这个份上,按理说岳托的目的应该达到了,可岳托并没有将这事就此揭过的意思,继续发难道:“你们又不说话了,那好,我再问你们,在我军刚遭惨败,人心惶惶之际,最需要做什么?
这一次,清军众将没有再沉默,他们七嘴八舌地开始回答。
“鉴于将士们心中惶恐,士气低迷,现在我们应该想办法安抚将士,稳定军心
“单单这样还不够,我军刚遭惨败,人心惶惶,明军很可能会来偷袭,基于此,我们应该加强营寨防御,以免被明军杀个措手不及
对了,睿亲王还不知道大同这边的情况,需要立即派人通知睿亲王,好让睿亲王心里有数。”
岳托静静地听着清军众将提出的应对之法,在感觉时机成熟后,他起身离开帅案,回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
能到中军大帐议事的清军将领都不是傻子,他们看到岳托的这番举动,哪里还不明白岳托的苦心,于是齐齐向岳托拱手行礼:岳托贝勒,这次多亏你的当头棒喝,才让我们及时醒悟过来,没有犯下无法挽回的大错。”
岳托这回谦逊了许多:“诸位将军客气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说起来,我刚刚言语不逊,如果有所冒犯,还请诸位将军莫要介意。”
不会介意,不会介意!”
“诸位将军,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那大家就各司其职,先齐心协力将整个大局稳住吧。
“岳托贝勒所言有理,就按岳托贝勒说的办!”
清军这边因为岳托出面,清军众将抛弃争议,各司其职开始稳住局势。
大同城内,王仆下令处决叛国之人后,一面抽调人手加强城池防备,一面安排部分守军休息,以恢复战力,至于乘胜袭击清军大营,王仆仔细考虑后摒弃了这个念头。
于是乎,明清两军一方躲在城里,一方躲在大营内,整个白天都各自舔着伤口,倒是相安无事。
夜幕降临的时候,明军瞭望手发现西城门外有一部大军正在逼近,由于天色昏暗,他看不出来军身份,赶忙向王仆禀报。
当王仆来到西门城头时,来的这部兵马已经到了大同城下,通过询问,王仆知道来的是宣大总督卢象升的援兵。
对于卢象升,王仆可是久仰他的大名,他二十五岁任大名府知府,己巳之变时募集数千民壮进京勤王,之后掌管京畿南三府兵备,练就天雄军。
崇祯七年,农民军南渡黄河,穿越河南进入鄭阳,官军不能敌,朝廷调他坐镇,卢象升率天雄军与农民军屡战屡胜,三年间升任五省剿匪总理,第一代闯王高迎祥就是被卢象升干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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