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这些年陆陆续续救济给了他们近五十块钱,家里才将新房盖了起来。
可随着小当的出生,一切都变了,贾母出了名的重男轻女,对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她一个当姥姥的,人微言轻又能说什么?
只能让自家姑娘受着,可小的还没出生,贾旭东就出事轧死了。
家里顶梁柱死了,天塌了。
将来的日子该怎么活?
叮铃铃!
“秦姐回来了?”身后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秦淮茹脸颊瞬间红到了耳后根。
这次回去如果没那五块钱,她爸也不会让她妈过来,到时一个人回去,难免又会遭她婆婆一顿埋怨。
“陈老师,您下班了?”因为母亲在身边,秦淮茹一双桃花眼闪啊闪,向陈海柔柔说道。
“这位是伯母吧!”陈海看着秦淮茹身旁的女人。
皮肤粗糙、黝黑,关节粗大,显然经常干粗活,秦淮茹有此姿色,想必年轻时候定是一位大美女。
“妈,这是我们前院的陈海,院里唯一的大学生。”秦淮茹向母亲介绍陈海。
“把东西放我车上,给您捎回去,回去到我门口拿就行。”陈海不想理会贾张氏这个疯婆子。
“那真太谢谢您了,刚才我就提不动了,可省了我们大事了。”秦淮茹连忙道。
一旁的秦母只是呵呵笑着,尽量让自己露出和蔼的微笑。
大学生。
他们村可没有这样的大人物,隔壁村有人考上大学,据说就连镇书记都去了。
之前她听姑娘说,院里出一个大学生,没想到竟如此精干。
贾旭东虽说在同龄中属不错的类型,可无论是相貌、身高,在陈海面前差了几条街。
尤其当她看到陈海骑着崭新的二八大杠,心里更是酸得要死。
咋滴自己女婿就不是大学生呢?
当她看向自己姑娘羞涩殷红的脸颊,却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但她并未多嘴说什么,只是看着陈海将提包放在后座上,直到车辆消失在道路尽头。
“妮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旭东的吧?”秦母偷偷打量周围,才在自家姑娘耳边低声道。
“妈,您在胡说什么呢!”秦淮茹炸毛了般,看着自己的亲妈。
“哼,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秦母看着自家姑娘。
如果这小子敢欺负自家姑娘,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她绝对要豁出脸皮,让那小子付出代价。
“妈,您真多想了,人家只不过可怜我这个寡妇,哪能看得上我,人家有女朋友呢,也是一个大学生,长得可漂亮了。”秦淮茹酸溜溜道。
“你妈,我眼睛不瞎,你是不是看上这小子了?”秦母不由低声道。
“妈你说啥呢,人家还没结婚,别坏了人家名声。”
“这小子长得人五人六的,我怕你陷进去了,这么优秀的人,咱可不配,你可要想清楚了。”秦母再三叮嘱道。
听到这句话的秦淮茹,心中满是酸涩。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来到大院。
刚进大门,就看到院里显眼的几间新屋,明亮的玻璃,重新刷得红漆,显得格外气派。
“霍,谁家,这么气派?”秦母不由多看了几眼。
秦淮茹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在其母亲耳边低声道:“这里就是陈海家。”
“噢。”路上秦淮茹和她母亲说了两家势同水火的关系,便不在说话。
院里人多嘴杂,她一个小寡妇更不敢和陈海多说话。
“三大爷,您确定走这了,不反悔了?”一个三十多的汉子不急不恼问道。
“那、那我再仔细看看。”
这年代本就没啥娱乐项目,三大爷是小学语文老师,自觉高人一等,又有些趋风附雅,表现出高人一等的身份。
左斟酌又思量,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
其实不过是个臭棋篓子,还爱一棋三悔、三进五退戏码。
和他下过几次棋后,陈海被折磨不轻,受不了那个气。
后来干脆只观棋,静静看着他们装逼,因为悔棋争得面红耳赤。
陈海看到秦淮茹她们娘俩回来,也没再理会。
“吆,淮茹你妈来了?”三大妈看到秦淮茹身边的妇女连忙问道。
“这不马上要生了,我妈过来伺候月子。”秦淮茹应答道。
“噢,算你日子差不多了,你婆婆最近怎么样了?”三大妈低声问道。
自贾旭东出事,贾张氏深居简出,一改往日作妖的样子。
“还能怎么样,得过且过吧。”秦淮茹惆怅道。
旭东在,起码还是一个完整的家,她虽日常遭受苛责,但日子还算过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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