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静悄悄的。床安置在窗户下,唱片机摆在床头柜上,衣柜半掩,写字台上凌乱一片。
门开了,刚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走了进来,摇摇摆摆地迈向一天的终点,也是明天的起点。
窗外,天破了个洞,水从洞里倒下来。雨打在翠绿树叶上,打在棕黄枝干上,打在青萃草地上。树上,一只松鼠睡在树洞里,胸腔一上一下。地下,蚯蚓蠕动着,钻开地面享受大自然的恩赐。
男人听着雨声坐到床头,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唱片,随着一阵酒气,唱片机动了起来。
《therain》悠扬的音乐,打在窗台的雨声,长而缓慢的呼吸,在黑暗里融为一体。
男人躺上床,身体遵照本能找到最舒服的姿势,合上了眼帘。
雨点连绵不断,音乐接近尾声,男人像是坠入大海,黑暗,窒息,失去意识。
男人沉入梦乡。
男人突然睁开眼,蓝天蓝得纯粹,微风拂过脸庞。
他起身四下望去。草原,漫山遍野的草原,一片绿得溢出水的波浪般随风而动的草原。
一条黄土小道从山的那头延伸到一栋小楼前。小楼白墙红瓦,棕边小窗点缀墙面,还有一道黄色的门。
男人遵循感性向小楼走去。
踩着草的感觉无比熟悉。
走到门前,男人伸出手旋转门把。门开了。男人推门而入。
门缝里,光、桌子、椅子、楼梯、厨房相继出现,棕色配着黑色线条。
男人很熟悉,他不止一次来到这里,他也清楚下一步该往哪走。
腿动了起来。伴随着脚踏在地板上的咚咚声,男人上了楼。
男人站在转角处望向二楼,几段回忆涌上心头。
她还坐在那吗?她还认识我吗?
男人疑虑从心底涌上脸部,眉头几乎凑到一起。
男人踏上二楼的地板。走道的尽头,一道光透过玻璃,在丁达尔的旨意下显出形状,光束里,灰尘与氧气在跳舞。
我上次做这个梦是什么时候?
腿像是脱离了男人的控制,不由自主地大步迈向光。
待光铺满男人的下半身,刚刚及腰时,男人停在一扇门前。
我想她。
再次旋转门把,男人推门而入。伴着嘎吱一声,就像是进入这栋屋子一样,书桌、衣柜、床等一一从门缝那边出现。
又是一道光,它这时笔直地打进男人的眼球,眯眼成了男人最后的反抗。
在光下,一个女人坐在床边。
女人一头及腰长发,盈盈一握的纤腰,一身素裙,在阳光陪衬下像是天使降临人间。
听到声音,女人回头看过来,可男人在阳光这遮掩下,什么都看不清。
突然,世界崩塌了。
地面开始剧烈摇晃,木质结构发出悲鸣,一瞬之间房子轰然倒塌。可,男人在被掩盖之前也没有看清女人的样貌。
可他清楚,她到底是谁。
男人睁开双眼,宿醉之下,头昏脑涨,剧烈的疼痛伴着窗外晨曦晃眼,还有正吵架的鸟儿,这个早晨可真够悲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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