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丑在面镜后微微一笑,说道:“陛下,再看!”
话音一落,彩光刹时扩大,拢罩了整个厅堂,所有人都被彩光淹没,在众人惊叹抚摸这片虚空之时,厅内的实物看不见了,景像忽地浓密起来,湛蓝色的海水由远及近翻滚咆哮,眨眼便将整个空间添满,所有人都如同飘浮于海洋之上,随着那汹涌的波涛激荡颠簸,左右摇摆,上下沉浮。悠闲的鱼群和那穿栖的鲸豚在人们身边擦肩而过,皋翔的海鸟在啼鸣声中惊飞疾掠,只留一道鸿影。人们还未在慌恐的挣扎之中缓过神来,海洋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翠绿无际的草原席卷而至,立刻又把人们裹挟在齐腰高的青草之中。在所有人都准备伸手触摸草茎之时,成群的斑马疾速奔来,速度之快令所有人都无处躲闪,惊叫和哀嚎顿时响起,但此时马群已穿梭而过,没留下任何声息。正在人们惊悸地拍打身体察看是否完好之机,一群雄狮追赶着浩荡的角马群冲撞过来,人们又是腾挪闪躲,慌乱惊叫,但还未来得及移动肢体,刷的一下,整个景像都消失了,摆在眼前的仍是桌案宴品,好似一切都不曾发生过。此时此刻,众人无比惊侘,思维已经习惯了跳跃,但仔细分辨下来,每个人都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大动作,连桌案上的酒樽茶盏都未碰倒,更谈不上满目狼籍了。看着湛幽大帝张成O型的嘴巴,朱三丑咧嘴暗笑,耳麦里更是传来小闷咯咯嘎嘎的狂笑。人们哪里知道,这种高科技投影首先麻木了人类大脑的控制中枢,致使心理反应和肢体反应完全不同步,后者比前者慢了不止一个节拍,给人造成一种假象,以为自己在奔跑躲闪,实则最多动了动手指,脚趾这些末稍神经而已,所做出的动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朱三丑望着惊悸不已的人群,知道效果已经超过了预期,深沉说道:“诸位莫惊,此番景致于上界只属雕虫小技而己。本尊不日将飞升,趁此机会,再赐几段佳景与诸位,以慰不俗之缘。”
话音落下,厅堂彩光又起,这回没有惊悚画面了,光晕柔和温暖,随之响起的配乐也沉静舒缓,而且暖色当中还飘下了大朵大朵的雪花。众人抬头,大殿顶篷变做一块巨大的明镜,镜中却不见人影,只见朵朵寒梅缓缓绽放,而后花辨片片调零,簌簌落下。众人举起双手去接,明明看见花辨落于掌心,但定睛细望,却空无一物。此时,明镜花海之间直立着徐徐走下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盈盈落地之后,女子拖着曳地长裙凭空坐于场地中间,玉手向前一伸,一支金色萨克斯风管出现在手中。她向四周浅浅一礼,珠唇轻动,悠扬的乐曲轻轻荡起,那是世界名曲《回家》。凄惋的曲调缓缓流淌,揪弄着人们的心弦,让场中这些从幼时起便深受琴棋书画熏陶的古代高干子女们深深坠入幻镜。迷离间,整颗心都随着乐曲飞扬,久久不能平静。一曲完了,画面更迭。黄山云海、庐山瀑布、大漠黄沙、塞北荒原、名山大川、行云流水,滚动的美景无不令人心旷神怡。场上女子也随之变幻,白色曳地长裙瞬间秒换成一席暗红晚装,白花花的肩背凝肌似雪般裸露着,隐隐约约完美着男人们的想象。但吞涎不止可以,就是不让你畅快淋漓,美丽离不开遮遮掩掩,焦点只能在猜测中完善,揉心的境界达到了极点。正在男人们目不转睛之际,女子掌心轻转,一只玉箫凭空而来,吹出的乐曲更是令人暗然神伤,几欲落泪。
伴着忧然的箫声,朱三丑向湛幽大帝探了探身,用他一个人可以听清的音量问道:“陛下可有特别钟爱之曲目?”
湛幽大帝闻声回神,感慨万千地说道:“尊上羞煞湛幽了,仙曲岂是凡间俗乐可比?有此今日一遭,吾辈凡人愧不欲生,怎还有那颜面再行择选?嗨!”
看着湛幽大帝那要哭的神情,朱三丑趁热打铁,淡淡说道:“他日陛下大功告成,方知今日此番景像于上界而言无非沧海一粟尔。”
湛幽瞟了一眼台下,见众人都全神惯注地欣赏着节日,便浅浅一抱拳,兴奋地说道:“尊上厚恩无以为报,湛幽终生铭记!”
朱三丑轻轻点头,语气有些飘渺:“仙渡凡人乃天缘,本尊此来只为警醒陛下,切不可以凡人之心度上天之意,莫误了这百世难得之缘啊!”
闻听此言,湛幽大帝为表忠心连身子都欠起来了,差点当众下跪,朱三丑一摆手,他才重新坐定,搭着半边屁股急切地说:“湛幽岂会不知,敬请尊上放心,定不出半点差错。”
朱三丑点头道:“如此甚好!”之后不再交谈,平静地看着场中的投影。
小闷在打配合方面绝对是把好手,根据现场实况,播放的精彩节目一个接着一个,把从近几届中秋晚会上剪辑下来的优质歌舞放了个遍,让古代权贵们超值享受了跨越千年的清影之舞和天籁之音。
随着节目的数量增多,台下观众已经渐渐接受了这种超然的神奇,大部分人都表现出了该有的自若,不但畅享着感观的隐形按摩,而且开怀畅饮起来,气氛逐步热烈,将晚会推向高潮。从这一点可以看出,湛幽大帝平时也是一位软硬兼施、张驰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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