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啼捧着热茶,脸上有着微微的笑意。仿佛她已经回到了那个寒冷的冬天,回到了那个寒冷却又温暖的柴房。
暮清看着她脸上的烫的疤和额头上隐隐约约的疤痕,手抖了一下,听着她的声音,沙哑低沉,怕是不久前才毁了嗓子,这才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
她又喝了一口热茶,看了一眼暮清,暮清面前那个玉色的珠子正发着温柔的玉色的光辉。她沉默了一会,摸了一下脸上的疤,继续说道:“后来,他伤好了,经常到林子里抓一些小兽回来,有时候是兔子,有时候是野鸡,夜深人静时,我们就经常偷偷地在柴房前,生一堆火,烤肉吃,特别是野鸡的皮,烤得香香脆脆的,特别好吃。
每一次看到月光下他的侧脸,我就感觉特别温柔,破镜这种兽,也没有传闻说的那样吓人,只是没有人关心,爱护过他,他不知道怎么去关心爱护别人罢了。
我听他说:‘这么多年了,那些人和兽都怕我,没想能遇到你这样不怕死的人。’
他总是小心地摸摸我额头上的伤疤,一脸歉意。
后来,小姐告诉我,她总能在我身上问道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问我是不是养了什么小兽,我低着头,不敢说话。
后来小姐偷偷跟着我来到柴房时,发现了破镜。破镜将我护在身后,小姐一脸天真的问他叫什么名字,她抓住破镜的袖子,那张有些圆润白皙的脸,显得有几分可爱。破镜没有和她说话,露出一脸冷淡的神情。
小姐没有告诉别人,只是经常来柴房找破镜,经常给他送一些吃的和衣服,把小小的柴房堆得满满的。
在一次陪小姐读书时,她侧着脸笑着对我说:‘月啼,我喜欢破镜。’
我手中的笔抖了一下,扯了一个笑容,用有些颤抖的声音对她说:‘小姐果然温柔善良,对凶兽都疼爱有加。’
她将下巴放在桌子上,笑着说,‘月啼,你去和破镜说说,我想告诉爹爹,让爹爹给我们主婚。’
我笑着点了点头,那只拿笔手不停地在抖。
那天晚上,我和破镜在月光下烤野鸡时,看着他被火光照亮的侧脸,我轻声把这件事告诉了破镜。我第一次见破镜这么生气,抱住我说:‘你难道都看不出来吗?我喜欢的是你,而不是那个丑小姐。’
我的心怦怦跳着,抱紧了他。
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么温柔,善良的小姐,原来这么恶毒。
那天,小姐把一切都看到了眼里。
第二天,在陪读时,小姐递给我一杯热茶,我也没多想,喝下那杯茶后,我感觉嗓子火辣辣的疼,脑袋嗡嗡的叫个不停,我感觉天旋地转,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摇晃了几下,就没了意识。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被捆在了房柱上,,一旁有一个烧得旺旺的火炉,嗓子依然火辣辣的疼,说不出话。小姐正坐在火炉旁,一身白色的衣裙被火光染黄,看见我醒来,侧着脸对我笑,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火炉中有一把铁铲,铁铲的一头被烧得火红。屋里很安静,异常寒冷,她拿出铁铲,笑着走过来,用火铁铲在我脸上狠狠的,翻转的铁铲烫。”
寒月啼说着摸了一下脸上那个疤,泪水不自主地流了下来。
暮清给她续了一杯茶,明白了她的嗓子和脸是怎么回事。
她带着哭腔断断继续地说道:“后来,她带着人绑着我的手,带到了后院,破镜被用铁链锁住了琵琶骨,浑身是血的坐在铁笼里。一旁燃起了一堆熊熊烈火,右丞相坐在亭子中,一队我从来没在府中见过的人,恐怕是专门请的武林人士,不然怎么抓住破镜的?那群人将后院围了起来。我看着破镜在笼子中侧着脸对我笑,笑得和月光下火堆边一样好看,我脑袋嗡嗡的响着,疼得厉害,隐隐约约能听见腰上的铃铛随着我的动作响着。右丞相见我们来了,挥了挥手,那群人将笼子推进了火里,我听着破镜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瘫坐在地方,浑身颤抖地哭泣……”
寒月啼说道这里,早已泣不成声。
“破镜死了,他们用乱棍把我从府中打了出来。那天大雪纷飞,我的感觉我也死了,我的灵魂死掉了,我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路跌撞。”
寒月啼抬起头来,满脸泪光。她看了看木屋外,在屋内的灯火下,能看见大雪正在不停地飘着,明天外面的积雪应该和我遇见破镜时一样厚吧,但是这一次他不会再感到寒冷了。
寒月啼笑着,慢慢闭上了眼,悄无声息地死去了。她手中那杯茶咚的一声落在了桌子上,暮清用灵力治好了她的脸,那是一样五官端正,清秀的脸,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有一颗醒目的朱砂痣,在眉心处。
暮清拿起那颗珠子,放在袖子中,心情有些沉重。他将寒月啼抱起,向小木屋下面走去,大雪纷飞,不断落在寒月啼逐渐冷去的尸体上……
这个故事很短,有些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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