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轧钢厂，革委会办公室。
厂里最早是没有这间办公室的。
也就是最近的事儿，在李副厂长的带领下，堂而皇之的将一间车间主任办公室改成了革委会办公室。
刘海中站在办公室门口来回踱步。
他不时掏出怀表，看上一眼，似乎很是焦急。
与此同时，许大茂腋下紧紧夹着一个手包，戴着口罩，也出现在了走廊的另一头。
他一看到贰大爷刘海中，立马将身子隐藏在拐角里。
大约又等了五分钟，革委会的李主任终于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李主任年纪比刘海中还要小上一些。
但这刘海中却好像瞧见亲爹复生一般，笑容满面地钻进办公室里。
“李主任，是我，刘海中。”
刘海中拘谨地站在李主任对面，不敢擅自坐下，完全没了在院子里那股颐指气使的劲头。
“是你啊，坐。”
“诶，好。”
刘海中低眉顺眼地说：“我这趟专程来找您啊，是想跟您反应个情况。”
“说。”李主任盯着窗外，抿了抿杯里的热茶。
“您前几天不是号召咱们车间停工自查嘛，我觉得啊，实在太英明了，确实该好好查查了。”
李主任拿腔作调：“有话大可以直说，你也是老同志了。”
“好好好。”刘海中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说。
“但是车间的杨厂长啊，非要咱们恢复生产，还威胁工人，说不生产，就不发工资。”
“哦？”李主任放下茶杯。
刘海中一边说一边比划，语气诚恳地说：“不过李主任，您放心，我是坚决拥护您的决定的，能制止的，我都制止了，没少被不懂事的人埋怨。”
李主任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嗐，这事儿我知道，咱们车间里，现在就需要像您这样的老同志挺身而出。”
李主任打着官腔，说话滴水不漏：“不过也不能全怪杨厂长，抓生产是他的职责所在嘛。”
刘海中见时机成熟了，于是说出今天的主要目的：“李主任，我是这么想的，现在啊，我毕竟还是个工人，人微言轻，要是您能给我个名头...”
“不过我得跟您说明一下，我不是为了当官啊，我就是想替革命出把力！”
刘海中说着，从包里掏出一瓶酒，几条烟，递了过去。
李主任笑了笑，刘海中这样的人，他可见的不少。
如今厂里分两派，他带一路人，杨厂长又有一路人。
李主任混迹多年，靠得就是一手笼络人心的本事。
他装作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对着刘海中说：“行，老同志，咱们革委会的工人纠察队，还缺一个队长，我看您就合适。”
刘海中本来就是官儿迷，这下一听，多年夙愿达成，连具体的职责都没问清，就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我保证只听您一人的，绝不叛变！”
刘海中站起来敬了个滑稽的礼。
“都是为了厂里办事嘛，没什么事的话，就出去吧。”
“好嘞，您忙，我就不打扰了。”
刘海中将凳子重新推入桌子下，点头哈腰走出办公室，像极了一个狗腿子。
见刘海中从门里出去，躲在一旁的许大茂又等了一会儿，才走出来敲了敲革委会办公室的门。
“进来吧。”
李主任抬头问：“你是？”
“我，李主任，许大茂啊。”
李主任皱着眉头埋怨：“许大茂？好好的你戴什么口罩啊。”
许大茂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摘下口罩，他取下口罩，掏出包里的一根金条，放在了办公桌上。
“许大茂，你这是干什么！”李主任的眼睛都直了，见过狠人，没见过许大茂这么的，上来就是赤裸裸的贿赂。
许大茂以为自己惹恼了李主任，连忙摆手解释：“李主任，您别误会，这是不义之财！”
“我今天来啊，是想向你反映个情况。”
“你也要反应情况？”
许大茂假装不知道刘海中来过，故意套话问道：“前面也有人来反映了？”
李主任低头看着金条，没有说话。
许大茂意识到李主任不高兴了，自己骂了自己一句。
“我多嘴，不该问的我不问。”
李主任又问：“像这样的不义之财，还有多少？”
“李主任，实不相瞒，这是我爱人，娄晓娥家的。”
“她家的成份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我这回不是大义灭亲来了嘛。”
李主任用手牙在金条了咬了一下。
“那按你的意思？”
见李主任主动开口，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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