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老邢、老郝两个主任,邢郝集的人全跪了,对着在场诸人一再作揖乞求,弄得新堡子人也没了脾气。
镇里人们则是一再劝解:
“起来,快起来。”
“这像什么事?”
“站起来吧。”
不劝还好,这一有人解劝,地上的人们更来劲了,喊嚷声也更大了。
罗程看向老邢:“邢主任,让大家起来。”
老邢点点头,冲着地上村民道:“大伙起来吧,这是干什么,起来起来。”
可这些人好像没听到似的,根本不予理睬。
“镇长,他们这不听呀。”老邢摊着双手,很是为难的样子。
“是吗?”罗程沉声道。
“不答应要求就不起来,就等着农药进嘴了。”邢秀花忽的仰面大躺在地,不停的嚷嚷着。
那些人也跟着照葫芦画瓢,该躺躺,该嚷嚷。
演双簧?
搞强迫呀?
罗程已经看出了苗头,于是严肃地说道:“邢主任、郝主任,你们如果不能让人们起来,那镇里就给换能的人,从村外派。”
“我的原则是,有事起来说,否则免谈。”
“如果你们是为了配合不良媒体的丑化,为了搞臭镇里,那想怎样就怎样,但后果自负。”
老邢转了转眼珠,与老郝对望一眼后,立即解释起来:“我们怎么会配合外人臭镇里呢?主要是他们心里苦。”
说到这里,老邢又转向众村民,厉声喝斥:“都他娘的出啥乏相,还嫌丢人不够?”
“镇长不是说了吗,起来谈,起来谈。”
“谁要还在地上赖着,那你家的菜村里不管了,爱有虫爱烂掉,都活该。”
本就是心照不宣,听到老邢这么一说,村民们全都站了起来。
邢秀花根本不擦脸上污渍,更不掸去身上尘土,而是快步到了罗程近前,苦巴巴地说:“镇长,你可得管我们,可不能让我们一分钱收不回来呀。”
罗程没理这个女人,而是对着老邢、老郝说:“你们先回去,就按照刚才说好的,再考虑半天,然后给答复。”
“回去,都回去,没听明白镇长说吗?”老邢冲着村民嚷了起来。
老郝也粗着嗓子道:“回去吧,镇里不会不管我们的。”
这次村民没挪窝,即使被老邢、老郝拉扯,也照样不动地方。
老邢、老郝只好一脸尴尬的看着罗程:“镇长,他们不走呀。”
不排除双簧的可能,但显然邢郝集村民受了二狗子影响,否则先前就走了。
不走怎么办?总不能强行带走吧?可要不带走的话,灭蝗工作怎么进行?罗**是挠头。
“叮呤呤”,鲁金贵手机又响了,他又递到了罗程近前。
喷洒公司又催了,怎么办?罗程大脑快速运转着,努力的想着解决之策。
忽然,罗程目光停在远处,然后快步走去。
“镇长,怎么回复?”鲁金贵赶忙追上前去。
“就说这边还没准备好,拖一拖。”罗程边走边小声说。
鲁金贵“唉”了一声,转到一旁接电话去了。
在人们目光注视中,罗程穿过人群,和外围一个中年男子耳语了一通,中年男子快速离去,他则又回到了人群中。
本来以为罗程要说些什么,不曾想自返回后一言不发,就好像没事似的。
罗程要干什么?
邢郝集人们经过思考,都悟到了一点:这小子在拖、在耗。
老邢与老郝对视后,试探着问:“镇长,您看这……”
“我还是原来的意见。”罗程给出了回复。
看到了吧,就是想耗走咱们,那就耗着呗。邢郝集人都站在那里,一副持久战准备。
新堡子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禁急得百抓挠心。
身旁就是农田,蝗虫“蹦达”声,吃东西“悉索”声,听在耳中,疼在心上呀。
段主任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问道:“镇长,什么时候开始呀?人们要不要现在避起来。”
“等通知。”罗程淡淡地回道。
等到什么时候呀?新堡子人敢怒不敢言。
与罗程的轻描淡写不同,也与新堡子人的噤声不同,更不同于邢郝集人的无所谓,鲁金贵可苦到家了。喷洒公司的电话一个又一个,态度也一次比一次差,可他却得好言安抚,硬着头皮一拖再拖。
在又接了三次电话后,鲁金贵把罗程叫到一旁,低声焦急着道:“对方说了,要是钱暂时不凑手,他们可以先到现场工作,我们只要明天上午给到就行。”
罗程摆摆手:“先不要过来了。”
“可我怎么说呀?又要耗到什么时候呢?今天时间不多了。”
“你跟他们讲,清场遇到了问题,绝不能贸然工作,绝不能造成任何人身危险。”
罗程回过之后,不等对方再搭茬,便又回到了人群中。
“唉,什么事呀。”鲁金贵无奈地摇着头,又走远了一些,给对方公司回电话去了。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呀,今天还能不能弄了?
眼看着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新堡子人个个急的抓耳挠腮,好多小伙子甚至恨恨地攥起了拳头,眼中好似喷火了一般。
随着时间推移,邢郝集人也心中没底,不知道这个年轻人作什么妖,更不清楚要如何算后帐。
鲁金贵终于扛不住了,苦着脸低声道:“人家开骂了,说是要让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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