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下班,顾晓妍都沉着个脸,坐进了车里,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我的姑奶奶啊,都跟你解释一千遍了,当时我睡着了,也没听你说什么呀,再说,这事也不怪我啊,那天跟你说的时候,你也没提反对意见啊,我哪里知道你是这个态度。”他苦着脸道。
顾晓妍白了他一眼,气呼呼的道:“让你上午回家休息嘛,你却出去野跑,等到开会研究正事的时候,你就迷迷糊糊的犯困......”
话还没等说完,就被他嬉皮笑脸的打断了:“我这点毛病你还不了解吗,只要一开会就犯困,这么多年了,就咱俩在床上开会我不困,剩下啥会还不都是睡得迷迷糊糊的。”
“滚一边去!”顾晓妍白了他一眼:“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说完,还感觉不解气,伸手狠狠掐了他一把。
他强忍着没出声,直到顾晓妍松开了手,这才抽抽着脸道:“土匪一样的女人,手咋这么狠呢!掐得我前列腺都疼了。”
顾晓妍扑哧一下笑出了声,笑过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以前你是个材料员,开会睡觉没人管你,可你现在是领导干部,能不能有点责任感?”
“这不是特殊情况吗?你以为孟凯那么好对付啊,这一宿给我累完了。”他嘟囔了句,启动汽车,缓缓开出了机关大院。
街道上节日气氛很浓,两侧的商铺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喜迎元旦的景象,开出去了一段,他见顾晓妍还低着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于是便笑着道:“你也是,为啥非要跟大家唱反调呢?我睡了半个会,睁开眼睛,没到半分钟就听明白了刘总的意思了,之前他对此事不感兴趣,是因为整件事是苏南星在张罗,现在不同了,省里直接把大旗扛到了他肩膀上,搁谁还不得引起足够重视啊。”
顾晓妍听罢,却轻轻叹了口气:“这摆明就是个扯淡的事,拉大旗作虎皮,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最后一哄而散。自己一大堆问题没解决,联合在一起,只能让矛盾更凸显出来,弄这么一伙人,各怀鬼胎,同床异梦的,怎么可能和北方集团抗衡呢?你那天跟我说的时候,我就没什么兴趣,当时以为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省里这帮领导脑袋一热,真是拿企业管理当儿戏!”
他嘿嘿一笑:“你就是太认真了,华阳集团又不是你的私产,爱咋折腾就咋折腾呗,别那么较真好不好,再说,刘总的面子必须得给啊,你没看他后来都有点坐不住了吗,散会的时候,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这是何苦呢?”
不料顾晓妍却把眼睛一瞪,一本正经的道:“华阳集团确实不是我的私产,但我爱这个企业,凝聚了我太多的心血和感情,所以一门心思的想把华阳搞好,这难道也不对吗?而且我也并非不给刘总面子,这属于正常的争论,对事不对人,他要是连这点心胸都没有,那就别当这个总经理了。还有你!陈曦,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你,如果你对工作真就是这个态度,那永远做不出什么成绩,干一辈子,顶多就是业务熟练点的材料员而已。”
“好,好,您老别生气,您永远正确,全是我的错行不?”他赶紧服软了。
顾晓妍却还不依不饶:“知道错误就得改!以前说要有主人翁精神,现在叫荣辱与共,你要是连这点起码的觉悟都没有,怎么可能把企业搞上去呢?”
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连连点头,过了一会儿,见顾晓妍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了,赶紧把话题岔开了:“咱俩哪天回老家?”
顾晓妍低头想了下:“明天吧,赶早不赶晚,上午出去置办点东西,中午就出发,晚上请大家到县里吃顿饭怎么样?”
这些当然都不是问题,他略微沉吟了片刻,试探着说道:“这些都好办,我想的是,你晚上住哪儿?”
“住你家呗!”顾晓妍愣愣的道。
他苦笑着挠了挠头:“我家就一铺炕,怕你不习惯。”
一般情况下,东北的农家,每个房间都有炕的,可陈曦家一共就三间房子,中间的是厨房,东边的房间是父亲住的,算是家里的主卧吧,西屋倒是也有炕,可这么多年没人住,早就成了堆放杂物的地方了。
东屋的炕倒是不小,别说睡老爷子加他们俩,就是再多上几口人也没啥问题,东北冬季严寒,即便是现在,一家老小挤在一铺炕上睡觉,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可顾晓妍生于富贵之家,从小养尊处优,第一次登门,就这么个睡法,总是感觉心里有点没底儿,生怕为了这事,再委屈了人家。
不料顾晓妍却淡淡一笑:“那有什么,农村不都是那样吗,我没你想像的那么娇气,再说就一晚上,怎么也能将就过来。放心吧,不会让你为难的。”说完,歪着头想了下,很认真的又道:“我还是第一次睡炕呢,我姥爷说,睡炕最舒服了,热热乎乎的,睡醒了腰不疼、嘴不臭。”
他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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